桦蕊声音提得很高,脸色沉沉眉头紧簇,慕言本来正埋头想从凌景川手臂中挣扎出去,结果桦蕊话还没说完就把他给吓哭了,

    太子认生,先是一脸委屈地看着桦蕊,接着转身把脸埋进父皇怀里放声大哭起来,

    这一番操作倒是把桦蕊弄无言了,她收敛了怒气,冷眼等着凌景川的答案,

    凌景川眼神可以算得上幽怨,他花了好久才把慕言哄好,而孩子的生母就在一边干看着毫无表态,他忍无可忍,

    接着继续忍…

    明明都是一个母亲生的,慕言和慕泽受到的对待简直天差地别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“赏赐清单都是礼部定好的,文松是一品官员,按惯例本来就有通房在里面,婉秋若不喜欢把她们打发走便是,你下次定罪前能不能先听人解释下?”

    桦蕊嗤笑,“所以你觉得大婚送通房是理所当然的了?”

    “我没这样说,只是规矩就是这么定下的,单子是我批的不假,但详情都是礼部定的…我也没这个闲工夫把内容都看一遍,更何况通房又不是侧室,和丫鬟小厮有什么区别,就算放家里也翻不了天,婉秋哪天不想伺候了还能有人分担一下有什么不好?”

    三岁孩童虽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,但能敏锐察觉到大人的情绪,他不知所措地来回望着,刚止住的眼泪又重新积攒回眼眶,桦蕊看见慕言的样子心里莫名的难受,

    她几步上前拾起毛笔划掉通房那一列,接着用皇帝御印在修改处盖了章子,她没再纠缠,拿着单子走了,临走前还留下句“狗男人”,

    凌景川被她用各种词汇骂过,但这三个字倒是头一次听到,他一时无法确定狗皇帝和狗男人哪个更过分些,但可以肯定的是通房的存在让桦蕊大为光火,

    他百思不得其解,一直皱着眉头想了好久,直到撕纸声响起,凌景川猛地一惊!

    只见慕言拿着撕成两半的奏折举在半空,回禀运河修缮进程的折子就被这么给拆了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头疼…

    总之就是非常头疼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…

    文松脚步匆忙地迈进行宫,

    “皇上…”

    凌景川知道找文松是个馊主意,但还是找人传了他,

    “过来坐。”凌景川说,

    文松狐疑着上前,心里又开始打鼓了,只见皇上取出一张红色清单,又把单子放他面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