诡木苍林的清晨来得悄无声息,

    阳光短暂地出现,在半空中戛然而止,树木腐朽的味道沉降在地面,只要再把头低下一点就能被彻底淹没,

    凌景川把桦蕊放下,他取出桦蕊腰间的帕子,上面绣着白猫扑蝶,与他最喜欢的那把扇子是同一个图案,他把丝帕浸入溪流,刺骨的流水激的他周身一颤,

    他一遍遍地擦掉桦蕊脸上,手上的尘污,直到露出雪白干净的皮肤,

    身后是扭曲的树干,深到发黑的绿叶并不是桦蕊喜欢的颜色,他知道她喜欢海棠,

    可惜了,

    凌景川顺着树干滑落,他们靠着,桦蕊把头歪向一边,轻轻点在他肩上,

    就像多年前她带着他去桦府的马车里的那样,

    她也许真的只是睡着了...

    ...

    凌景川抽出短刀,寒光乍现,他最后看了一眼桦蕊,将刀尖对准自己心脏...

    ...

    ...

    “你在干什么。”桦蕊问,

    全身血液倒流,凌景川猛吸一口气!他睁大双眼却不敢转头,

    “你不是要带我治病吗。”桦蕊又开口,

    她起身,就像全然无事一样,向林中走去,凌景川艰难地扶着树干爬起,他蹒跚着跟上,竭尽全力大跨几步拉住桦蕊衣袖,桦蕊转身,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,又道,“快带我找迟越。”

    ...

    “咳,他...他会来找我们的...”凌景川嗓音沙哑,艰难地挤出几个字,他怕桦蕊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,“不要走,他说过让我们在入口处等他。”

    桦蕊没有理会,又或者像没听懂,甩开袖子继续大步向前,

    她力道大得惊人,凌景川差些被甩倒在地,

    “蕊儿!”凌景川终于找回声音,他咳出一口血,容不得半点耽误快步跟上,“蕊儿别走,越往里越危险!”

    桦蕊一刻不停地走着,凌景川每每拽住她都被轻而易举地甩开了,她就像不知疲劳一样向着同一个方向走去,

    凌景川被困在洞穴里太久,加之一直在给桦蕊喂血,不消片刻他就到达极限了,他跌落在地,双膝跪着,眼前先是天旋地转再是一片漆黑,桦蕊停下,一动不动地等他恢复,

    “你快一点,不然我就要死了。”她催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