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头看看韩尧,羡慕道:“早知道就和你弄同款寸头了,还能留下几根毛。”

    韩尧嗤笑一声,习惯性地伸手去兜里掏烟,摸空了才想起自己已经到部队了,这里除了过年那几天,别的时间是不允许抽烟的。

    胖子看出来了,压低了声音问他是不是烟瘾犯了,还说自己那儿有存货,要不要找个地方快活一下。

    韩尧斜眼看他:“你胆儿挺肥啊。”

    “啧,怎么能这么说呢,我这叫准备充分。”

    韩尧把头一偏:“带路。”

    两人回到宿舍,胖子特地朝门口望了又望,确定安全后,才小心翼翼地从行李箱最里面的夹层里摸出包烟来递给韩尧。

    韩尧接过一看,是他们平时抽的那种,顶好的烟。

    韩尧把烟往兜里一揣:“还有吗?”

    胖子不干了,捂住箱子一个劲地摇头。

    韩尧冷冷一笑,掀开他,从里头又拖出一整条烟来:“没收了。”

    胖子“嘿”了声,就要上来抢,韩尧一个擒拿把人撂倒在地:“再废话我就一把火给你全烧了。”

    胖子也有些恼了,扯着嗓子骂他不厚道。

    韩尧没管他,自顾自地把烟锁进自己柜子里,又走回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:“起来,少跟我唧唧歪歪的。”

    胖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宝贝的精神支柱被人抢走,生气之余又有些奇怪:“你怎么不抽啊?”

    “部队里禁烟你不知道吗?”

    胖子傻眼了,显然没料到韩尧会这么遵守纪律:“我靠!你耍我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是耍你,是救你,我跟你说,来之前我都打听过了,就这个新兵营,以前有个小子就是偷偷抽烟,结果呢,被当时的教官发现,两包烟,四五根、四五根地往嘴里放,两个鼻孔也插上,光用进气不让出气,就这样把两包烟吸完了,然后又把烟灰和烟头冲水让他喝了,你要是想试试,我也不拦着你。”

    胖子浑身一哆嗦,果然不敢再嚷嚷了。

    韩尧见他老实了,就拽着他往外面走:“快走吧,待会又要挨骂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赶到训练场的时候,其他新兵已经开始体验首次的晨间三公里跑了,长长的队伍拖出大片黑影,呼出的白气连成了片。

    秦进看着这俩人磨磨蹭蹭的,一双浓眉拧成了麻花:“剃个头也要花十五分钟,你们两个,待会加练一公里,现在,归队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三公里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。

    这年头入伍的孩子,大多是家里的独生子,那从小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,没吃过什么苦头,在天光方刚破晓的清晨,顶着边疆的严寒和高原反应,用尽全力地跑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