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重“嗯”了一声，却不再说话。
这两个人开口一个比一个冷淡，眼看就要陷入僵局，一招差池，说不准就要往后结下梁子。
韩以澹是唯一一个在两边都能说得上话的，想要缓和局面，便出声解释道：“谢师弟确实认错人了，这位是贺青山的沈师兄。”
裴济顺势就要向前自报家门，虽然方才不过两招，但那少年实力众人有目共睹，在师门众长辈耳提面命，遇见谢盏不可意气用事，暂避锋芒。
可怎么说裴济也正是激昂少年，纵是长他两岁，对人情世故通透一点，也难免产生逆反心理。
——他裴济也是贺青山不世天才，凭什么不能酣畅淋漓地跟谢盏打一场？
他有意与那少年过两招，也不介意他认错人，冒犯了师弟。
“或许那位大师兄裴济只是徒有虚名，贺青山的大师兄应该你来当，实力说话。”那少年如是说，脸上没有戏谑轻慢的意思，似乎他心底就是这样认定的。
已经伸出一只脚的裴济：“……”
楼思远语气不悦：“我们贺青山的事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？有本事跟我过两招。”
徐子弥担忧地拉了拉他的衣角，楼思远一瞪眼，他就缩回沈重身后。
韩以澹瞬间有些焦急，两边他都得罪不得，要真打起来了可怎么办。
沈重望向谢盏，一字字道：“阁下这样的实力，沈重动手足以，何以劳烦裴师兄拔剑。”
谢盏不置可否。
裴济顺势向前一步，青屏剑在剑鞘中发出阵阵的剑鸣，他也跃跃欲试，拱手道：“在下贺青山裴济，愿请教阁下剑招。”
谢盏摇摇头，似乎认定裴济是徒有虚名，不愿出手。
裴济虽然觉得有些遗憾，但到底没强求，笑了笑没再说话。
谢盏踏剑离开，行动如风，唯有一声嘹亮的鹰唳在谷间回响。
楼思远依旧有些不甘心，跟裴济抱怨：“太傲气了太傲气了……到了第二境迟早要他好看。”
裴济心里头想着事，不走心地安慰他：“可不是嘛。”
楼思远察觉出他的敷衍，“你是不是不信？我们打一架，来，打一架！”
楼思远一进山海秘境，原本跃跃欲试打算大展身手。万不得已，帮忙撮合他和沈重，已经耽误了大杀四方的时机。先前沈重与谢盏那一场，看得他热血沸腾，邀战被拒，眼下就是找借口打一架，过过瘾。
裴济偏偏不如他愿，好说歹说，就是不肯拔剑，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，一时气氛也欢乐。
唯有沈重垂着眼帘，默然不语。
过了一会儿，徐子弥低声惊呼道：“沈师兄，你的手怎么了，痛不痛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