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这事做好了也是他的一大政绩,到时往上升迁必是顺利一些。
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景铭,听出县令大人的话外之意,走上前恭敬行礼,“大人,我们因着雨灾地里早前种的秧苗被毁,现在也只能趁着春日尾巴再抢救一番,即便是差了些时日,好歹今年也能有收成。”
言下之意,最近一段时日我们忙的很,你要是有那想法,也得让我们忙完了再说。
金修然看着神色恭敬的景铭,没想到此人认出他来,却没有任何惊讶,更没有借机攀谈,这样的心性他倒是很满意。
仔细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,他淡淡一笑,没想到他刚露出苗头,这人就听懂了,且还告诉他此事现在做不得,“铭弟说的有理。”
周围的人一惊。
县令大人认识景铭?
杜县丞也微微惊讶,仔细打量景铭一番,知道金大人认识此人,且看着关系还不错,将他的样貌记在心里,以免自己将来不小心得罪了人。
听着县令大人这熟稔的口吻,景铭暗自吐槽:动机不纯,动机不纯啊!
眼见时辰不早,县令一帮人骑马离去,若是平时他们倒可以到村长家里吃一顿饭,查探民情,与民同食,只是今时不同往日,眼下并不是好时机,金修然便带着人离去。
县令大人一走,村子里有名的长舌妇刁氏问道:“铭小子,你咋认识县令大人?”
原本要往家走的其他人听到这话,停下脚步竖着耳朵想听听景铭的话。
“刁婶,县令大人体恤百姓,私下走访,我有幸被大人认识,那时也不知是县令大人,如今见到是县令大人,但我这等身份上前说破,县令大人怕是以为我想攀关系,惹了大人嫌弃,自是只能装作不知。”
众人一听,暗自点头,是啊,人家可是县令大人,咱们只是普通百姓,上赶着说话怕是对方以为自己是想讨好对方,借机攀关系。
即便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,但听了景铭的解释,也觉得他思虑周全。
恐怕若是他们,只怕是巴不得上赶着讨好县令大人。
景铭这份心性,倒叫村里的一些老人精对他改观不少。
接下来几日,村子里的人全家一起上阵清水、下秧苗,索性老天开眼,这几日放晴,地里的水下的快。
景铭有五亩地,景昌安和苗氏都是种地的好手,景铭对于种地一窍不通,儿子两个时辰能做完的活,他得需要一日才将将完成。
景昌安见了直叹气。
地里重新翻种,刚忙完,村长召集村里人开会。
“今日叫大家过来,是有要事通知大家,县令大人要征徭役,每户出一名男子,三日后去县城集合。”
村长话音一落,底下的村民炸开了锅,已经有七年没听说徭役的事了,如今乍然一听,村民们心绪紊乱。
景昌安满眼复杂地看着他爹,没想到真让他爹说中了。
当日县令大人来他们村子,回到家里他爹便问他,关于徭役的事,他知道的也不多,多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