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官差都是有功夫的,抓一富家公子还是不费什么力气。
“你们不能带我走!我没有杀人!我没有杀我爹!”
江飞白被几人反绑着手押跪在地,嘴里依旧是重复着这些话。
江家的仆役端了把椅子,放到院子中间,宁尽通便坐在了江飞白的对面。
他看着这个疯癫无状的青年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江飞白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,这孩子与宁思如的命运多有相似,都是生母早亡。
只不过,江飞白的生母是江流焕的嫡妻。
生江飞白的时候难产而死,后来江老爷觉着孩子年幼无人照料,这才续弦娶了钱氏。
钱氏原是邻县一位家塾先生的独女,秉性纯良又知书达礼。
进了江家之后一直没有生育,更是对江飞白视如己出。
只是江飞白生母死的早,父母又对他宠溺,早早地便养出了纨绔浪荡的性子来。
可是随他年纪渐长,谁也管不得他了,江流焕再后悔也无济于事。
只得动辄便要打骂一顿,好在钱氏心眼软,又是自小将他养大,怎么舍得他受皮肉之苦,万事都要护着这个儿子。
这些年来,江飞白便更加没了收敛。
四处寻花问柳,结交些不正经的狐朋狗友。
万万没有想到今日他父亲寿宴,当晚便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来。
宁尽通揉了揉额头,高眉紧锁,厉声问道“你平日荒唐,你父亲不过打骂你几句,你到底是什么缘故,能做出这般忤逆的事来!”
“我没有杀人……大人,我真的没有杀人!”
江飞白见他正襟危坐,登时就哭了出来。
可是如今的情势,无论如何也没有人相信他。
那身上、手上的血渍在灯火下看的明白,总不会是别人硬涂到他身上的。
这样问来也没有什么进展,宁尽通看了看满府上下,应是所有人都聚在院子里,随即喝道“是谁先发现你们老爷出事的,又是哪个看见你家少爷行的凶!”
子夜,易岚城北,江府之中灯火通明。
宁尽通端坐在院中央,前面是被官差押跪在地的江飞白。
整个江府的仆役下人,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院子两侧的廊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