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所说的无非都是,为了父皇,为了南渊,景安这一生,都豁出去了,云云。
施若仙忽然笑得甚毒,“陛下,臣妾刚才好像听见安儿说,她为了南渊,可以抛舍下心爱之人?也不知这心爱之人,是谁家的儿郎?”
整个花城宴上一直十分乖巧的董美兰忽然插话,“喲,说起这个,臣妾忽然想起一桩趣闻。”
“哦?什么趣闻啊?”施若仙冷冷道。
“是这样的,前几日梵台寺讲佛,听说出了人命。”
又是梵台寺。
一直坐着十分淡定的凤昼白,不自在地自饮了一杯。
龙幼微将目光挪向他,又挪了回来。
糟了,这孩子怕是有事瞒着她!
上面,董美兰道“听说啊,是梵台寺的和尚杀了人,毁尸灭迹的时候被人逮到了,送去京兆尹那边,大刑伺候一番,这么一审,你们猜怎么着?”
她呵呵拍手一笑,“居然审出来一段春闺怨,才子佳人的故事来!”
凤昼白沉沉一闭眼,接着重新张开眼帘,妹妹是为了他才杀人的,公主也是应他之约,前去相见的,既然这件事今日要被搬出来,那他便要一力承担下来,虽然已是个废人,却仍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,如何能让女子替自己扛下罪名!
景安不可置信地望着董美兰,自己果然是个蠢货,竟然会蠢到相信她的话,真的跑来御前,当着朝野上下的面哭诉自己的委屈!
这件事若是真的被揭发出来,比起二郎一家人所要承受的,自己的这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!
现在不但被人落下口实,就连人证物证都俱在了!
真是蠢啊!
她为什么没有死了算了!
景安方才哭地肿桃般的眼睛,此时已惊得不会转动了。
怎么办?
董美兰也望了景安一眼,报以微笑,可那笑,甚是无情。
不但无情,而且是嫌弃她的蠢。
施若仙的两眼,始终紧盯着凤家那几个人,隐隐如沁了血一般,就像只死了崽子的母狼,抓住了毁她巢穴的一群兔子,正琢磨着要先从哪个下嘴,才能解这心头只恨。
她声音冷冷道“美兰啊,这安儿正为了和亲的事儿不依不饶,你却忽然讲了这么个痴男怨女的笑话,莫不是这两者之间,有什么联系?”
“呵呵呵!我的好姐姐,这你还不明白吗?这凤家的二郎,他呀……”未等董美兰说完,下方,凤昼白已起身离席,跪在了御前。
“臣,凤昼白,知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