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他应该要装模作样地虚晃两招,摇摇铃、烧烧符、洒洒神水什麽的,再声称已为她净化,先把银子赚进口袋再说?先前一位「道长」就是这麽C作的。
岁华大概已经习惯在这个家中,有生产力的就唯有一人而已,弦歌自己都很习惯他的没贡献了,检讨不了片刻,便m0m0肚子晃进灶房来。「晚上吃什麽?」
吃完饭,岁华蹲在院中洗碗,住隔壁的男人摇头叹息。「你都快把他养坏了。」
岁华闻言,仰眸望了过去。「有吗?」
难不成他自己还没这自觉?
「都养得四T不勤、五谷不分了,还不算坏?」那要什麽程度才算?
岁华想了一想,四T不勤五谷不分好像也没什麽,他够勤、他来分就好,於是便不以为意地抛诸脑後,低头继续洗碗。
短暂交谈过後,两人没再开口,夏夜里,蝉声唧唧,两头各自静默,自成一方天地。
洗完碗,起身回屋前,似想到什麽,回眸轻声问了句:「扶桑,你待在这儿,快活吗?」
隔壁男人静立於树下,低头凝思半晌,缓缓应声:「快活。」
那时的弦歌,正趴在窗边昏昏yu睡,不经意听入了耳。
岁华洗好碗,搁回灶上,走出来瞧见,顺手捞起他,抱回床上。
盖上被子时,他自动拉住被角滚一圈,打了个小呵欠,慵懒地问:「他叫扶桑吗?」
「嗯。」
他同隔壁男人b邻而居了上百年,都不知道对方叫什麽名字呢。
当然,百余年来交谈的次数,几乎不超过十根手指头,这也是原因之一,真要喊人,大多以「木头」称之。
他对外界之物,并不那麽感兴趣,多半是抱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对隔壁男人的来历,自然也无刨根问底追究清楚的动力,不过如今看来,岁华显然知道的b他还多。
「树JiNg?」
「……差不多。」
以往只是隐约看出,那是一道树灵,院前那株便是他的真身。却也并非像杏花镇那株百年聚灵而化形的杜鹃树JiNg,它灵气相当丰沛,来历应是没那麽简单。
他未曾见过那种树,像是两株树T相扶而成,陌生却又带点熟悉感,过去好似见过,又不怎麽肯定。
它所生之处,恰恰位於正东,不偏不倚,有时一眼望去,恍惚有如日yAn自它而起。以往只是想,刚好给他遮遮日头,贪得几许余荫清凉,如今想来,若它是扶桑,那便合理了。可——
一株神树,怎会出现在人间?
一只鬼,又怎识得天界神物?
颊畔蹭蹭被褥,跌入梦乡前,脑海隐约浮起这道疑惑。可在他脑门上轻轻拍抚的那只手,力道适中,m0得他舒爽又舒心,他似被m0顺了毛的小兽,禁不住柔软云絮的诱惑,很快便跌入那团温软之中,睡得不省人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