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晏怀切乳猪的手法相当的熟练,也幸好阮阮回了仙界,没见到着“残忍”的一幕。
“烤乳猪啊,我在虚妄镜中见到过,在人间的时候,就是你给我切的。”裴质青盯着祁晏怀放到他面前的烤乳猪肉片,仔细端详了一番,才下定论:
“你手艺真好,这一看就很好吃。”
刚烤好放凉的烤乳猪还是嘎嘣脆的,外头焦脆,里头滑嫩可口,味蕾在舌尖上欢呼雀跃,裴质青幸福地解决了一头烤乳猪,并表示还要。
祁晏怀切一头,裴质青吃一头。
裴质青满足了,以天为被,以地为床,躺在柔软嫩绿的草里,身体懒得动了,嘴上却还在喋喋不休,一刻不停。
“我晚上想吃烤鱼!鲈鱼、石斑鱼、草鱼……每样来二十条就够了!”
“明天中午吃大鸡腿!嗯,一百来个肯定是不够的,我也不多吃,就二百个吧。”
“明天早上,想吃……”
“后天……”
已经将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的,裴质青这才有些不好意思,来了句,会不会太多了。
祁晏怀说不会。
他赚的钱,不就是要给裴质青花的吗。
早些时候,还没飞升的他俩还是挺穷的,没有父母依靠,没钱没势。
两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小孩,小小的破破的寺庙就是他们的住处。
记得有一次,寺庙冲进来一头野猪,裴质青一棍子就让野猪升天,祁晏怀原地就架起了火堆。
两人分工明确,一个杀一个剖,一个负责烤,一个专门负责吃。
裴质青比他小三岁,那时个头才堪堪到他胸口,见野猪冲向祁晏怀,也不知从哪里借来了勇气,一人一棍,就敢对抗比他个头还大点的野猪。
明明还是个害怕打雷的小孩,十岁的他却毅然决然的保护了祁晏怀。
后来,裴质青天天爬上武馆的墙头,偷学武艺。祁晏怀呢,在他对面的墙头,听老夫子传道授业解惑。
谁能想到呢,他们,一个,成了潇洒恣意的少年将军。一个,成为了学识渊博的储君太傅。
那日少年将军打马而来,伸出的手,表白的话,羞红的脸,都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。
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祁晏怀从未忘却,那双只能装得下自己的眼睛,以及那颗为他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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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在发光,有人在发亮,而裴质青不一样,他在发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