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死了,没有任何凭证,你敢指责太子,你是什么人?”
范闲抬眸微怔一瞬,已然知晓了庆帝的态度,可他依然开口道:“臣是鉴察院提司,有执法仗剑,扫除奸佞之责。”
庆帝似是被逗笑了,“再说一遍。”
“臣是鉴察院提司,有执法仗剑,扫除奸佞之责。”范闲此次语速快了许多,却不减一身的凛然正气,将怀中的提司腰牌拿了出来。
他依旧在坚持心中的公正与正义。
此事,范闲并未与林舟提及,他只说自己知晓皇室内有人与北齐走私,却未提名姓。
林舟垂眸。无疑,对于范闲,她是欣赏与敬佩的。
她心中并无大义。
他人的公正与她无关,她只想守护好自己的一方天地。即便成立了念慈庵,后又组建基金会,为天下底层百姓谋一丝生存的可能。
也是为着李承泽上位能够有一份好名声做准备。
但范闲不同。
他心中怀揣了太多的人。
无论范家亲人,心上人婉儿,亦或是身边护卫,又或者路上刚刚认识的平民百姓,他都深深记在了心里。
林舟隐隐猜到,范闲今日强压着的怒火也许来自史家镇的那把火。
假死回京那段时日,范闲曾提及走私之事。他打探到连接两国的货物往来便得通过这史家镇,便让林舟帮忙前去查探是否有线索留下。
然而就在今日,她得到消息,史家镇被放了一把火,整个镇子无人生还。
“咚——”的一声,似有什么随着那块提司腰牌,被庆帝一同扔进了湖底。
林舟看着跪坐着的范闲,身旁人个个起身含着“父皇息怒”,她心底叹息着也喊了一句。
许是察觉到林舟看着范闲的时间太久,李承泽皱了皱眉。瞅了眼未注意到这边的庆帝,不动声色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挡握住了林舟的手。
他握的有些紧。
林舟望去,李承泽却未看他,只是阴沉着脸紧盯范闲。
他似是想做些什么抒发心中郁气,然感受到回握,以及林舟轻微挪步至他身旁,轻微摇了摇撒娇示弱。
李承泽敛下眸底翻涌森然,没有动作,却也仍有些吃味。
他已然发散着思维想着待回府了该如何再生气些不理林舟,让她长长记性,总去注意那范闲……
不就是会写个红楼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