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,谁派你来的?”范闲缓缓走近两步,然而那股子骚味让他望而却步,停下脚步蹲下身去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侍从此时也晃过神来,发现范闲没死,在他眼前的不是鬼而是人。但一切都晚了!他被发现了!

    他咬牙不愿承认,“小、小的不知大人的意思,小的只是殿下府上一个端茶倒水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李承泽双手环胸俯视他,“那年与你一同入府有三人,加上前后不同时间入府的一共七人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知为何唯独你活了下来?”

    闻言,那侍从睁大了眼眸,身子不住颤抖起来。不知想到了什么,一脸惊恐与害怕。

    李承泽说的,不是奴仆入府的数量,而是与他一样受命潜藏的人都数目!

    那几人消失的无声无息。本以为是李承泽发现了他们的身份,然而他战战兢兢观察了几日,发现李承泽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,且自己并未找到什么蹊跷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原以为那些人是接收到上面的调令,执行别的任务去了,他还曾羡慕过……

    “因为你最安分,本王就喜欢手底下人听话,越安分便活得越久。”

    李承泽压低嗓音,一字一句听得侍从跟着心颤,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还能活下来的原因。

    他胆子最小,进府后被安排了什么活就做什么,未敢逾矩。而这些年来他也不是没有往外传过消息,只可惜他身份卑微地位又低,传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消息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那人便让自己不用传了,除非要事不要联系。

    因此当这次他收到指令后心中亢奋异常,潜伏多年的屈辱不甘通通化为希冀,若此次成功定会被上面看重!

    “殿殿下饶命,小的……小的……”侍从心中仍有最后一丝挣扎,蓦地脖子一疼,便觉架着的那柄剑又近几分。

    一道细长血线出现在他的脖颈处,一粒粒血珠正往外冒。

    侍从顿时吓得什么都招了,将怀里的牌子拿出来,说是让他找机会将此物放在书房不起眼的地方。

    太子抓了他家中老小,若不肯听话便连着他一起杀了。反之便会得到一笔钱足够余生荣华富贵。

    “将人带下去关着,范闲你将那牌子拿上。”得到了答案,李承泽半分眼神也没给他,似是不想在此地多待,牵着林舟的手便走。

    还不忘吩咐范闲做事儿,

    范闲的脑袋跟着他的走动而转,直到他与林舟看不见影,才扭头看着正抓着侍从领子的谢必安。

    似有几分同情的叹了声气,“你家殿下这洁癖不小啊。”

    “?”有病。谢必安不明所以,但不妨碍他反感范闲,他随手将牌子丢给范闲,自己则转身执行李承泽交待给他的任务。

    准确来说,谢必安反感一切违逆李承泽的人。

    初时范闲拒绝投入李承泽门下,被谢必安记了很久。更别说他心里门清范闲此刻与殿下只是短暂合作,算不得真正的朋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