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将没想到她如此坦诚。

    这一日光景,石姑的底细全部调查清楚了,正如她所说的,她的确是石老头的女儿,但石老头一家一夜之间在幽州城不见了,所以来云州探亲。

    “你是铁匠的女儿,又如何学成的医术,你不是郎中的女弟子。”

    石姑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,“我年轻时学过医,正是在郎中的门下,且由我姑母引荐,此事不外传,是怕毁了我名声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相较于我的医术,我能治好将军的伤,才是最重要的,而且上一次献药,无意中看到了将军的箭伤,便让我记起了一段往事。”

    石姑很快从袖里拿出箭头,那副将见到,立即抬手,握着大刀的卫兵将兵器放下了。

    石姑将箭头恭敬的呈给副将。

    “我父亲在阿拔里军营钉马掌,我那时候也会帮着给军营送些杂货,有一次送货及时,得了将军赏,赐给我一枚箭头做为军营通行之物,这箭头的形状,我瞧着怎么与将军的伤口有些相像,恐怕是同样的箭头所伤。”

    副将不用石姑解释也看出来了,的确受伤的箭头就长这样,且那支箭还是根断箭,看不到箭尾的羽毛,不过这独有形状的箭头,也能分辨出来了。

    大将军正愁找不到箭头的出入,这汉人小妇便送上了线索,且瞧着这汉人小妇的经历,她所说的话还是可信的。

    于是石姑被副将带到了金将军的面前。

    云州守将金家保,岐水族人,正是百里夫人之亲侄。

    石姑过来的时候,她就发现这人醒着时,眉眼间还能看到百里夫人的影子,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。

    金家保看着手中的箭头,面色阴沉得可怕。

    早有传闻传入岐水族,说他姑母死在百里家主之手,如今看来,姑母的死因还与阿拔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    金家保年轻有为,好不容易在新国君面前得了脸起了势,掌了兵权得了云州的守将之职,也是时候替自己的姑母讨回公道了。

    金家保将那枚箭头握紧在手中,沉声问副将:“眼下幽州城的守将是谁?”

    “阿拔族大家主的嫡子阿拔信,曾在六年前也参与了战事,得了战功,自打阿拔里死了后,他更接替了这个守将之位。”

    “阿拔信。”

    金家保咬牙切齿,掌中箭头刺入皮肉中流了血,他也不知疼痛。

    石姑低垂着头将一切看在眼中。

    副将见状,轻咳一声,看向石姑,“还不快快上前替将军换药。”

    石姑这就上前帮着换药。

    南宫阳给的药敷在伤口处好得快,不过也有些后遗症了,瞧着岐水族巫医并没有什么能耐,或许这也是契机。

    石姑替金家保包扎好,金家保掀眸看向石姑,“你是石老头的女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