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司玉此时出列,反驳了秦丞相的话,“这传言是不是老国师所预言的尚且有异议,而太子而今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,他好学勤奋,小小年纪更是入了军营。”

    “放眼整个京都权贵子弟,有几人敢在十四五岁的年纪入军营历练,再假以时日,太子定会成为一位贤君,与其相信这虚无缥缈的预言,不如相信咱们眼睛所能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“列位也都是贤臣名将,岂能受人三言两语的蛊惑,国之兴盛,君臣一心方是百姓之福。”

    郑司玉看向众朝臣,眼神犀利,朝中不少清流大臣听了他这一番话,也纷纷出列,表明自己的立场,老国师已故,新秀方起,不能凭谣言而断定一人之成就,他们更相信太子将来是位贤君。

    秦丞相朝郑司玉看了一眼,此子嘴巴子厉害,跟他那个太傅大伯一样,敢在朝堂上正面反驳他,只可惜燕国历来相信国师之言,老国师之言也代表着天意。

    果然仍旧相信天意的朝臣出列争辩,于是两方争吵了起来。

    坐在上座的晋王头痛得厉害,双手也不知不觉握紧成拳,晋王那细微的动作被秦丞相看在眼里,不由得皱了眉。

    御医说皇上身体不好,为何握成拳头的双手如此有力?再看高座上的皇上,坐姿沉稳,不像是久病缠身的模样。

    晋王似乎也反应过来,他沉下肩半靠在龙椅上,双手也摊开,说话的声音拉低,制止了众臣的争辩,决定先退朝,有事明日再议,此事自然也没有了结果。

    秦丞相看着又有些虚弱的皇上,心头都怀疑刚才所见到的是幻觉,莫不是皇上刚才是气极了才使出来的力气,这会儿脸色都有些苍白了,看来还是病弱的身躯,是皇上无疑了,毕竟晋王还镇守在燕北呢。

    退了早朝后,晋王便坐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,心情实在难以安静下来,韩稷此时又过来禀报,皇上晕厥了过去,他担心皇上就在这几日了。

    晋王听了后,身形不稳差一点儿没坐住,双手扶着桌案,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。

    兄长真的是期限将至了么?

    韩稷很难过,即使是他这样的名医圣手,也无回天之力,这几日皇上水米难进,人时常晕厥,这么一睡就难得醒来,韩稷日夜守着,都担心皇上就这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可是太子根基不稳,年纪太小,边关不太平,朝中老臣又各怀心思,一切还得晋王主持着大局。

    晋王抚额,再无心处理政务,决定先去看一看兄长。

    长公主府里,夕妃站在墙角无意中听到墙外郡主府里的下人走过去,说到了京城里的传言,夕妃面上一惊,喃喃自语道:“这么说,祭祖大典上只能靠我说出实情,告知天下了。”

    既然还得靠她,却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软禁她,是何道理。

    夕妃整了整衣裳,这就往大门走去。

    大门外,宫里太监来传旨了,今日早朝上议论出了结果,禁卫军不准守着长公主府,而归来的长公主也该拥有她曾经的荣耀。

    正当夕妃准备借着大典来说事时,大门被人从外打开,一群仆从低垂着头进来了,见到夕妃纷纷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府外的禁卫军撤走了,却来了一群服侍的下人管事,这些人正是从新入宫中的那些下人中挑选出来的,头回见到长公主,正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夕妃看着眼前的一幕还不满意,朝那传旨的太监说道:“回去告诉我弟弟,便说本宫府库空虚,是否得有些赏赐送来。”

    传旨太监面上含笑应下,这就回宫向皇上禀报。

    果然在傍晚时分,宫里送来了不少物资,里头金银便有四箱,其他布匹药材器具,那更是一应俱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