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穗宁觉得荒谬,“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?”

    就是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,只剩韩延青一个,她都不会回头。

    商渡抬手摩挲着她的脸,指腹在她娇嫩的唇角轻轻擦过,又无意识地画着圈。

    幽深的黑眸里倒映出她的面容,专注又热烈。

    “穗穗,我后悔了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我那时在西南,接到你嫁入侯府的消息,我都快疯了。”

    他奉旨去西南督军,是顺康帝安插在齐仲威和大皇子身边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我找借口跟随第一批大军回京,一路上紧赶慢赶,还是没能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他捧着她的脸,神情隐忍,咬着牙道:“早知如此,我当初就该抢了你进府,也好过让你和那个家伙扯上关系,拜了天地。”

    姜穗宁被他炽热的目光盯得脸颊发烫,抿了抿唇,小声挤出一句:“你明明知道,我和他又不是真夫妻……”

    他总不能嫌弃她嫁过人吧?

    商渡俯首来亲她的脸,细致又温柔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……有些遗憾,你第一次穿嫁衣,却不是给我看的。”

    老天对他一向不公平,拿走了太多东西。

    幸好,还是把穗穗还给他了。

    姜穗宁被他亲得腿软,只能搂着他的脖子,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迷迷糊糊间,她突然想到,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……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没有离开韩家,如果我当上了平远侯夫人,日子‘看起来’安宁顺遂,那你怎么办?你会把我抢走吗?”

    姜穗宁问的正是她的上辈子。

    上辈子她根本不知道商渡的真正身世,和这位权倾朝野的督公大人似乎也毫无交集,就连儿时那些相处过的时光,都在日复一日的琐碎生活中被渐渐淡忘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老天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,她永远也不会知道,原来他一直这样深爱着她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她抬头看着商渡的眼睛,面上带了几分期许和忐忑。

    商渡飞快皱了下眉,似乎很不愿意去思考这种情况。

    沉默了一会儿,他才不情愿地说:“如果你真的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,那我……我会远远看着你,希望你一切都好,平安喜乐。”

    他的生命里只剩下复仇。如果不是她,那也不会有其他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