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过殷婷的右手,正不受控制地颤抖。
殷老夫人看着那只不听话颤抖的手,她问殷婷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?”
“舅舅死的时候。”
“十年前...”殷老夫人闭上眼睛,语气复杂地叹了口气,她说:“他骗了我。”
“他骗我爱上了他,又哄我劝我父亲将家族产业交给他打理。”
“盲人得到光明后,第一件事就是丢开碍事的拐杖。得到财富跟家族权利后,我就成了那根碍事的拐杖。”
“为了丢开我这根拐杖,他背着我跟殷家定下婚约,才派人前往国外接我回来。那时,你刚六个月大,他的助理找到我,说要带我回国举办婚礼。”
“我傻,以为他是要娶我,我满心欢喜回到京都,却被他一杯酒迷晕送到了殷煌的床上...”
“后半夜,我与殷煌被人撞破同床共枕...我就这样,被骗婚嫁给了殷煌...”
殷老夫人握紧手中拐杖。
被继兄设计,被殷煌侵犯,这两件事是殷老夫人的心结。
提及往事,殷老夫人便恨得牙痒痒,她望着殷婷的脸,眼中是有泪光的。
她说:“殷谨言比你舅舅更出色,比殷家任何人都更出色。他若是活下去,走到那个位置上是迟早的事。”
“你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堂妹,他岂会容你在侧?”
“他活着,注定会辜负你。他死了,你或许会活得更好。”殷老夫人说:“所以,我选择让他死。”
殷婷情绪失控地低吼:“那我的女儿呢?在你这里,殷谨言是罪有应得,我的女儿也是死有余辜吗?”
殷老夫人被抿紧了唇瓣。
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殷婷,想说什么,但最后还是忍住了。
算了吧。
那孩子指不定早就死了。
让殷婷知道那孩子还活着,只是让她经历第二次痛苦罢了。
殷老夫人说:“你那时候还年轻,有了孩子,你这辈子就有了绊脚石。殷婷,那孩子不能活。”
至少,不能活在你的身边。
老夫人自有一套理论,殷婷明白与她争论不休,也是争不出个结果的。她侧身将眼泪擦掉,再回头时,神情已经恢复淡然。
“母亲,你曾被舅舅用下三烂的手段算计过,你对此怀恨一生。可你今日对君二姑娘的所作所为,与舅舅当初的做法没有不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