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两人走开没多久,苏岁安心中的思绪冒头。
灵光一闪之际,她连忙放下手中书,抬手取来毛笔,正要蘸墨,却发现手边一空。
砚台不见了。
她猛然想起来,前些天的砚台打碎了,她还吩咐了柳儿帮她重新挑选一方。
眼下很明显,柳儿没买,或者是,买了还没送过来。
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门前,苏岁安料想两人要有什么东西,应该也“交接”完了。
于是自己起身去找柳儿。
再看离开了苏岁安房间的两个丫鬟。
两人一路走到确定苏岁安听不到任何声音的角落,柳儿才略带嗔怪地看向梅儿,“你刚才表现那么明显,差点被小姐发现端倪了。”
梅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,随后眉眼之间缓缓攀上了一层怒意,“我实在是生气啊,定北王世子,简直欺人太甚。”
仿佛印证她此时很生气,她的脸都涨红了。
梅儿的性格,柳儿太熟悉了。
要不是是在生气,梅儿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“你可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?”
说话的时候,她还不忘给梅儿扫背,让她顺顺气。
梅儿点头,把自己外出想要找福掌柜却偶遇到“易帆”悄悄去了临寻街道找定北王世子那个“小青梅”的事情。
“那个易帆,平时看谁都是带着不屑,唯独对那个姑娘一脸恭敬,要说那个姑娘不是定北王府的其中一个主子,打死我也不信的。”
梅儿说话向来温吞,极少用这种激烈的语气。
可想而知,她有多么生气。
柳儿显然也被气得不轻,可是转念想到自家主子不一定会十分在意,便压下了心中怒意,又劝说道,“好了好了,现在小姐也没有明说自己对定北王世子的关系如何,一切都还有转机。”
实在不行,她们还可以想办法,让小姐知道那个定北王世子的真面目。
长痛不如短痛。
现在让小姐看清了现实,也比以后让小姐伤心要来得好。
带着热意的微风从回廊穿过,梅儿的一颗燥热心似乎也因为微风的吹拂而冷静了下来。
“你说得也有道理,”她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恢复了正常神色,嘴上依旧念叨,“我也只是替小姐不值,气昏了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