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第一次见到雷克斯时,从训练室的二楼跳下去的感觉差不多。
只是耳边的风更加喧嚣,高度更加眩晕。
唐安的整个身形高高跃向空中,没有再比此时更加舒展的时刻,淡淡的月光勾勒着周身的轮廓。
像一只自由的鸟。
屋顶的地面以让人目眩的速度逼近,脚尖落地的一瞬间唐安迅速屈膝缓冲,右腿却还是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打了个滚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,唐安顾不上检查自己的腿,扭头去看雷克斯。
雷克斯紧跟在唐安身后起跳,跃起的一瞬间,铁门被一声巨响撞开。
接着一个保镖举起了枪。
“砰!!”
枪声震耳欲聋,唐安眼睁睁看着雷克斯的侧腹划过一条笔直的血线。
接着整个人的身形倾斜、坠落。
“雷克斯!”
唐安扑到楼顶边缘,一把拉住了雷克斯的手腕。
一股难以想象的拉力和疼痛从手腕处传来,唐安整个人往前窜了一大截,要不是膝盖抵着楼顶的照明灯,恐怕整个人就要栽下去了。
“疯了吗?松手!”
雷克斯的额角已经出了一层冷汗,整个人吊在大楼外,失重感和枪伤让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一层。
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微微颤抖,狠狠地盯着唐安。
“松手!看不到在瞄准吗!”
不松!
唐安一句话都不说,紧紧咬着牙,膝盖抵着照明灯使力,将雷克斯用力往上拉。
子弹击中地面在身边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深坑,唐安的手腕在疼,膝盖也在疼,唯独紧紧攥着雷克斯手腕的手一点儿都不肯松劲。
将一个成年男性从失重状态就这么拽上来相当困难,一颗子弹穿透了肩胛,剧痛和鲜血瞬间从肩膀处蔓延开来,唐安扑倒在地上。
半个身子都几乎挂在了楼顶外面。
粘稠的鲜血顺着袖管流下来,流入指缝,流到雷克斯的手背上。
唐安绝望地发现自己的手攥不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