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虞婉打了两盆热水,叫上云轻一起泡脚。
这洗脚盆还是刘阿翁为他们做的,材料取自这附近山林的杉树。刘阿翁手巧,做出来的洗脚盆光滑无毛刺,再配上杉木的漂亮纹理和深沉色泽,看上去竟有种高档的质感。
温热的水漫过脚背,一整天的疲惫都被冲散了不少。
“季大夫说每晚泡一刻钟,能够活络我们的筋脉,消解疲劳。”虞婉道。
云轻淡淡嗯了声。
“你别有心理负担,季大夫已经说了,只要我们积极治疗,你的腿很快就会好转的。”
“嗯。”
“你还是这样,除了说嗯就不会说别的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
虞婉:……
算了算了,就算指望铁树开花,也不能指望云轻开口。
泡了脚,虞婉跟着云轻去了他的房间。
现在西山沟已经修了两套房,虞婉住的这边是女眷们在居住,而另一套才建成的,已经分给男丁们住了。
不过考虑到云轻的身体状况和睡眠质量,虞婉给了他单独的一个房间,大伙当然也没意见,因为他们来此买地的钱都来自云轻。
在他们心中,云轻是仅次于虞婉的存在。
云轻走到房门口,回头看了眼虞婉,似有几分不解。
虞婉却是脸不红心不跳,“你忘了,我要给你按摩呀!”
云轻:……
“不用。”
“你别害羞,我只是给你按摩,不会占你便宜的。”虞婉笑着道。
云轻:…………
当下京城贵族女子皆开始以娴静守节为美德,要求女子克制端庄,要与男子保持距离,不可与异性同处一室,这位侯府出来的真千金,却是一点都不忌讳。
她行事大胆坦荡,对所有人都以坦诚之心对待,无论男女,在她眼中并无区别。
或许正是因为这份坦荡与率直,才让所有人都喜欢她,愿意与她交好。
只是云轻自己却做不到这么理所当然,“不必了,我自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