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王氏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,许是太过得意,大半夜的借守灵之际,以为没有旁人,便肆无忌惮地辱骂国公夫人。”

    夜时舒在心中忍不住为他们竖起大拇指。

    他们不但是能人,还能忍,跟死人一起待在棺椁中两日,就是普通人都做不到,更别说他们还只是两个孩子!

    “那陆家长子现在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他随我从戎,在军中做了军医。东南的将士还有一部分没迁回来,他明年才会随军回京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谈得起劲儿,文墨就匆匆来禀报太子去万佛寺的事。

    夜时舒瞬间冷了脸。

    先前被帝王带走的那些死尸都是太子的人,帝王气冲冲回宫,肯定会找太子对质。

    还以为太子会受重处呢,没想到竟是去了寺院,这叫她如何能不忿?

    尉迟凌一眼就看出她心中所想,对她说道,“此事早在本王预料之中。太子不可能承认派人刺杀本王,只会说派人保护本王。父皇至多责骂他自作主张多管闲事,不会相信他对我有杀心。”

    文墨点头附和,“王妃,太子的确是那般向皇上解释的,而且是他主动提出去万佛寺吃斋禁闭,以此功德为王爷祈福。”

    夜时舒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,好比被人强行喂了一坨粪便,对方却告诉她这是极大的补品!

    “王爷。”文岩跑进来,拉着脸禀报,“贵妃娘娘和太子妃来了。”

    尉迟凌、夜时舒、文墨瞬间一个表情,都沉了脸抿紧了唇。

    不多时,澜贵妃和太子妃祝华凝便进了屋,后面还紧跟着两位嬷嬷及四名宫女。

    原本宽敞的卧房一下子就显得格外拥挤。

    “时舒拜见母妃、拜见太子妃。”夜时舒领着文岩和文墨行礼。

    祝华凝是搀着澜贵妃的,见她行礼,忙放开澜贵妃上前将她扶起,“弟妹,自家人无需多礼。”

    “谢母妃、谢太子妃。”尽管对方展现得随和大度,但夜时舒还是谢过后才起身。

    她与太子妃祝华凝不能说陌生,但也并不熟悉。只能说她们都是京城贵女,一个父亲是德高望重的丞相,一个父亲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。

    文臣嘛,总归比武将多了一丝清高,面上再恭维,打心眼里都认为武将粗鄙,所以她家与丞相府关系平平。加上她父兄又都常年在外,她一个人在家中,以前性子内敛,不喜欢与那些贵女们过多来往。

    澜贵妃急步到床边,心疼地问道,“凌儿,你怎么样了,可是很难受?你父皇说你内力受损需要休养,母妃从宫里带了许多补养的药材,你要多用些,尽快好起来知道吗?”

    尉迟凌淡声道,“有劳母妃挂心了。”

    祝华凝走到澜贵妃身侧,先认真解释,“二弟,那刺客的事全是误会,你皇兄已经向父皇解释清楚了,父皇也已经查明详情了,你可千万别误会你皇兄啊。说起来,你皇兄做事也真是思虑不周,明明整日担忧你,却总是憋在心中,连派人保护你都如同做贼似的。他要是明明白白告诉你,何至于闹出如此大的误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