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现在的周宴五官褪去了当年的青涩,面色也变得枯槁而灰白,没有一丝生气。

    但梵心还不算老眼昏花,一眼就瞧了出来。

    这位不就是曾三顾茅庐去灵业寺求他出山的周老先生的孙子嘛……

    不过随即,他也不由得一阵心虚。

    那晚上确实喝多了几杯小酒,若是清醒时,听到司南星说起燕城一个身患不治之症的周姓朋友,家里还相当有钱,连庙里供奉的金身都能说修就修,他应是能联想到这位身上的。

    他苦笑一声,就说那天晚上怎么感觉那话那么熟。

    可不是和当年那位周老爷子说的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上来就要给修金身的,这么多年,他也就遇到了这两个。

    而房间里端坐的周宴,也一眼认出了司南星口中那位所谓的大师,正是八年前曾为自己救治过自己的恩人。

    虚名山灵业寺的梵心大师。

    “咳咳——咳——梵心大师……”

    他心思微颤,刚要站起身来,却仍旧无力地衰落在轮椅上,声音喘息而虚弱。

    “少爷!”坐在一边的元熙瞳孔一缩,立刻伸出手去将他的身子扶正,惊恐地为他顺气。

    “大师!”司南星心跳得急促,立刻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“小友莫急。”

    梵心皱眉走上前去,捏住周宴的手臂轻点几个穴位,又将在他胸前徒手按了几道。

    很快,元熙便能感觉身下人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,呼吸也渐渐平缓。

    虽仍是无力,但已没有了方才的凶险。

    他先是松了口气,而后却是一怔……

    神医,这位确实是神医啊!

    他猛得抬头望向司南星和那位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老和尚。

    难不成真跟大少爷说的一样,这回真的有戏?!

    “大师,你果然是他的一线生机!”司南星眼中中迸发出一道从未有过的光彩。

    只不过,梵心的反应却让她的心又一次提起来。

    方才进来时憨态可掬的老和尚表情已经变得极为肃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