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,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自由放松的意味:“好,委屈公主了。”
于是,众人就看见宴王殿下骑着马带着皎月公主骑在马上,皎月公主毫无芥蒂地靠在姬野的怀里,说是跑马,但马只是慢悠悠地往前行走着。
今日的计划还进行吗?
话说本来一直跟在公主身侧的她的那些侍卫都上哪里去了,怎么今天只跟了六个,平常都有三十多个的。
这六个里面还有一个只有一条胳膊。
看来若是要杀公主的话,今天是最佳时机啊。
殿下又说不能直接把人杀了,怕有风声会传到帝都去,定北疆王一个谋反之罪,得让公主的这些侍卫看到,公主死于意外才好。
“宴王殿下这些年过得开心吗?”戈曳皎皎靠在身后男人的怀里,并不曾有女郎的羞怯,她纯粹是觉得这样坐着舒服。
姬野装着满腹的心事不可说,明明两人的姿势那般亲密,可他们谁都没有心。
姬野突然想说真话了。
“没有,那场大火把我烧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,这么多年,我一直在想,若是那时跟着母妃一起被大火烧死了便好了。”
“可你坚持了这么久,是因为谁?”微风慢慢吹过来,好像在抚平谁的伤痛,不管是不是收效甚微,她没有等他的回答,只是径直给出她的猜测:“北疆王待你很是偏爱,听说只要是你想要的,便会尽己之力向你求来。”
姬野的视线失了焦距,脑海中出现北疆王这些年来作为一个父亲对他付出的一切。
他寻死过,父亲一次次把他救回来,为了他这副残破的身子想尽了办法。
“是,父亲待我很好。”
姬野说完这话,眸中蕴育了一层水气。
可他觉得自己伤痛太过,即使是这父子之情,他也一直忘却在了这命运赐予他的极端疼痛里,让他再无法感知些旁的什么,此刻突然被人提及,却也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是一无所有。
也为了这份父子情谊,他不想让父亲失望。
这残破的身躯能换点什么来。
山路颠簸,马儿走的很稳太阳开始斜斜向西行。
身后的侍卫不远不近地跟着,耳边只剩下鸟叫虫鸣,还有一队人沉甸甸的心事。
时间一点一点得被每一个人在意着,当悬崖绝地只剩下五十米的距离之时,丛林侧面突然窜出来一只老虎,那老虎受了腿伤趴在路边不动,只气势足够吓唬住马儿。
其余的马匹见状纷纷拐头向后跑,只姬野骑的那一匹直直往前冲,其他人没看见,戈曳皎皎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,原来是姬野趁着众人慌乱之时刺伤马匹致其疯狂。
马儿受了刺激继续往前冲,其余人见状顾不得许多纷纷追过去。
“公主殿下,是姬野对你不住,下辈子,姬野当牛做马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