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野本抬脚要走,听了此话转过头,只瞟了一眼躺在榻上生死不知的姬黎,不过就是个从小看不起他,巴不得他早点去死的恶毒女人,一想到和这种女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他就觉得自己有些脏。

    他冷笑一声,淡漠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残忍:“若真死了,那也省事儿。”

    说完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帐外,戈曳皎皎吃完早膳,便起身在草坪上走走散步。

    衍生萝带着警惕的一双眼扫向四周,看着大家有条不紊地都在忙自己的事,看不出什么异样来,内心还是警惕,凑近了戈曳皎皎道:“女君,您说那姬黎对您下药是北疆王授意的吗?”

    戈曳皎皎唇角勾勒起一抹讽刺的笑,双眸看向远处和草原相接的湛蓝天空,漫不经心道:“这北疆王别的都不好,就一点好。”

    “哦,他还有好的?他都想害死公主殿下,谋反了。”衍生萝十分不解。

    戈曳皎皎旋过身来,透着一股小女郎的天真意态。

    “他好在……太要脸了。”

    北疆王若不是既要权力又要脸面,早在北朝大军压境的时候直接发动兵变,南朝内外乱起,这南朝早就姓姬了。

    可惜,可惜了。

    戈曳皎皎为姬放错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而感到可惜。

    自古成者为王,败者为寇。

    是非对错任凭后人去说便罢,成大事者,何必在乎什么脸面呢!

    衍生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草原上的微风有一些温柔,吹得人暖洋洋的,若不是下午跑马还要应对一场,这塔尔山还真是个好地方。

    戈曳皎皎转头望向南边那一座苍翠茂密的塔尔山。

    湛蓝苍穹之下,像一把锋利沉默的宝剑,雄伟而又浩瀚。

    江山如此多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

    衍生萝突然指着远处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:“公主殿下,生萝发现,那个人一直时不时地偷看你,哦,还有那边那两个人也是,还有那边……时不时偷看一下。”

    衍生萝一指一大片人,且都是男的。

    戈曳皎皎顺着她地视线看过去,那些男人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忙起来,在他们脚下,那枯黄的野草都被人给拔秃了。

    子君长情胆子大一些,借着拔草的名义凑得更近一点。

    但也不敢太近。

    戈曳皎皎蹙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