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银簪尖端离她只差分毫。
戈曳皎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:“蚍蜉撼树,不自量力!”
说完,反手夺下她的簪子往前一掷,咚地一声扎入了十步开外的木柱上。
整个过程,她神色冰冷刺骨。
这是一个眼中只有权利,没有感情的人。
燕婉儿才觉得自己不如眼前这个女子。
女子生来柔弱,可她如此不同。
她恨这个人,更恨自己无能。
“戈曳皎皎,我燕婉儿在地底下等着你!”燕婉儿目露决绝,一头往身后的大柱撞过去,不料却被卫准拦下。
想死,还得王上答应才行!
戈曳宏此刻抬手捻了捻自己的八字胡,蹲下身子和子君长情齐平,笑着问他:“郎君觉得……孤该如何处置她?”
他说话时吹出的气息扑面而来,让子君长情几欲作呕,不过还是忍住了。
子君长情低着头,不看眼前人,他怕他看了,会像燕婉儿一样控制不住做蠢事。
“她既想死,就给她个痛快好了。”子君长情稳了稳自己的声线,闭上双眸。
他也根本不敢去看燕婉儿。
看一眼……就无不在提醒他的无能所犯下的罪孽。
戈曳宏听见他说的,突然站起身放声大笑:“死有轻于鸿毛,或重于泰山,自古死容易,活着不易,这大庆才归入我南朝不久,你也算是我南朝的子民。”
戈曳宏看向燕婉儿,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。
燕婉儿惨笑着恶狠狠盯着戈曳宏:“谁是你南国的子民?我燕婉儿不论生死,都只是大庆国的子民!你戈曳宏不配!”
“你没看见吗?自你们南朝攻入大庆,我们大庆的土地就脏了,连空气也是脏的!”
“脏?”戈曳宏并未恼怒,也根本不把这样的蝼蚁放在眼中,“好一张利嘴,此女死了可惜,卫准……”
戈曳宏抬手,指向燕婉儿:“把她……带去军营,抚慰我的万千将士们,记住务必让人活得长长久久,让她看见南朝有朝一日山河锦绣,盛世长安!”
燕婉儿被拖了下去,戈曳皎皎冷眼看着,她并不关心这个。
她关心的……是眼下这个人。
“王兄,子君长情意图谋反,此人留不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