戈曳皎皎眸中冷意渐深,嘴角却勾出一抹笑来:“一地有一地的风情,不论南北两地,都是南朝需要庇护的子民。”
“公主说的对。”
三位贵女也觉得氛围有些不对头连忙举杯打着圆场。
一桌人举杯喝了几轮,之后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聊的都是些吃喝一类的东西,说起话来小心谨慎。
“我乏了,便不陪各位尽兴了。”
戈曳皎皎状似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方才浅浅酌了两杯,一副醉酒模样。
众人不敢多留她,也都没有旁的兴致再玩儿,三位贵女在戈曳皎皎走后也告辞离开,最后仅剩下赫兰青愣神地坐在那里。
“你说……公主殿下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,若是给北疆带来了麻烦……”
赫兰青对着身后自己的内侍忐忑问道。
“郎君不过是一句笑言,公主殿下一个小女郎哪里能想到那般多,郎君多虑了。”内侍哪里能分析什么局势,都是捡着什么话好听说什么。
“罢了,不想了,北疆王还得给我父亲几分面子呢,更何况是一个千里迢迢过来的公主殿下!能掀起什么浪。”
他们赫兰家贩卖南奴这么多年,北疆王从中也捞了不少好处,便是出事了天塌了,也有北疆王在上头撑着呢!
北疆行宫。
“粟禾,立刻传书给吏部张大人,让他带两队人马,一队查封锦绣楼,另一队直接带着批捕文书去抄了赫兰府,就以拐卖人口罪定论,让他带好历年卷宗及报案者家眷!”
“砰!”
戈曳皎皎抬脚将门踢开,按捺了一肚子的火气,她从未如此暴怒过,若不是顾全大局,早在锦绣楼她就应当让侍卫冲进来将那赫兰青给活剐了,再把锦绣楼管事的抓出来一起砍了!
“是!”粟禾领了命刚要离开,戈曳皎皎叫住他。
“等一下,之前说的北疆可能会有私下屯粮的事查的如何了?”
粟禾也是蹙着眉,躬身道:“回女君,北疆王的军营看守极严,他们每个进去的人都要对暗号,且暗号每隔四个时辰换一次,我们的人很难混进去。”
粟禾说完,戈曳皎皎倒是意料之内地摆摆手让人离开。
这一来北疆,就是先礼后兵的策略,此路不通也没有关系。
此行带兵一万,另外还派了吏部的几位大人随行,是为了今日做准备,北疆王的军令难拿到手,但给他找些麻烦是很简单的事。
这几年北疆拐卖人口数十万。
无视南朝法度,想着彻底让北疆和南朝割裂,他来做这北疆说一不二的王,把南人不当人看,实在是猖狂。
今日这天大的罪责压下来,也能让北疆王出口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