梨花带雨,原来就是如此这般。
任是哪个男人看了,都会忍不住将这娇花一般的人儿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,恨不得捧了世间珍宝到她面前来,只为那博佳人一笑的价值。
商云容一手勒着马缰,一手不知不觉地抬起,不自觉地想要给她拭泪,他如今虽然被封为将军,手下有十万兵权,但他们之间仍然身份上千差万别。
他哪怕是多看公主一眼都是亵渎。
在他将手伸过去快要触到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的时候,公主突然开口:“商将军,本宫没哭,只是沙子吹进了眼睛,你……逾矩了。”
声音清冷,没有一丝哭腔和颤抖,她抬手用长袖掩着面,另一只手默默藏着给自己擦了泪。
长袖再撤下时,露出一张淡漠没有表情的面容。
商云容,不由得想要开口:“公主殿下想要哭就哭出来吧,哭出来会好受很多。”
好过像以往一样,都是一张面无表情,永远端庄华贵,像一面抵御暴风的墙,像一支永不回头的箭……
像泛着寒光的兵器,像国之重器,哪怕倒下了,都还是无坚不摧的姿态……
唯独不像……一个女郎。
商云容的话最终没有机会说出口,车帘被干脆利落地放下,隔绝一切。
车厢内的其它三个女郎还不知发生了何事,只见自家公主满是疲惫得闭目养神,遂都没有说话。
离城门还有十里,戈曳皎皎睁开眼,目中闪过一丝锐利,开口:“停车!”
一队人马堪堪停在路边。
戈曳皎皎下了马车,商云容等在马车旁,伸出一条胳膊,戈曳皎皎看了他一眼,将手搭在他胳膊上下了马车。
商云容看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,在日光照耀下,白嫩之中好似还有些许通透感,一时有些失神。
这一行士兵有一千人,皆是商云容手底下的亲信,众目睽睽之下,大家都在猜测将军与公主之间的不同寻常。
只公主府内已经有客卿十位,将军甘心屈居人下?
不过,观公主这天人之姿,绝代佳丽,难怪将军会动心,寻常人便是看过公主一眼,便也觉得赏尽了世间至美,此生无憾。
“勾蛮近些日子可有闹事?”
戈曳皎皎朝着勾蛮被关押的地方走。
实际上是后头那一辆马车,这马车也不是普通的马车,而是用囚车改装过的,里面用铁栅栏封着,外头覆盖着一层木板子。
从表面上看,就是一辆再寻常不过的马车,任谁也想不到,里面关押着近年来声望颇大的北朝第一将军。
“刚开始的时候还闹腾,后来他发现没有人理会,便消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