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撞到其他人,徐槐找了间最近的屋子,小心翼翼地迈步进去,反手关上门。
她翻箱倒柜找到一身衣服,匆匆换上,却发现这身衣服有些偏大,袖口长长地垂到手腕以下,衣摆也盖住了脚踝。不过,在这紧急关头,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。
蹑手蹑脚地贴近门扉,侧耳听动静,四周一片沉寂,只有一两个仆从走过的身影。徐槐推开一条门缝,若无其事地走出去。
还有人在等自己。
必须尽早回去。
徐槐有些腿软,一步一步往前挪动。
寒风料峭,刺骨的冷意让她失了几分力气,她只能咬着牙,继续向前厅走去。
转过弯前厅的灯光映入眼帘,部分宾客已离席,而一些则仍留在厅内,推杯换盏。其中,徐大人已是酒意醺醺,脸颊绯红,正放声大笑,与众人高谈阔论。
至于窦大人,他的身影已不在此间,想必也已至后院泡汤泉。
见到徐槐,窦麟愣怔一下,心中诧异:这才刚分别不久,徐兄的发髻怎会如此凌乱不羁?
徐槐迈步向前,拱手道:“窦兄,实在抱歉,我有急事需先行一步,家中老父就劳烦窦兄多加照拂了。”
窦麟闻言,心中虽有疑惑,但不好多问,只笑道:“无妨无妨,徐兄自去忙便是,令尊那边我自会留心照看,徐兄放心。”
“如此便谢过窦兄了。”
徐槐作揖告退,转身离去,步伐匆匆。
后面的窦麟孤身而立,神sE十分复杂,目送着她远去。
徐槐并未返回徐府,而是转向了舅舅的府邸。尽管徐保和与他们同舟,却对徐槐的真实身份,一无所知。
对于今日之事,必须向舅舅禀报,以便制定应对之策。
可翻墙进入宋府,刚靠近宋彦的院落,便听见一阵低沉的交谈声。徐槐心中一惊,连忙隐身于草丛里,竖起耳朵听。
“今日之事可还顺利?”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。
“一切顺利。”宋彦的声音穿透夜sE,略显疲惫,“只是未曾料到,景yAn王竟在京郊暗中囤积重兵,还私制龙袍,恐怕是准备谋反。”
“哼,景yAn王不过娼妓之子,哪里b得上太子殿下。”另一个声音带着不屑与轻蔑,是窦大人窦渊的声音。
徐槐暗惊,窦大人不是还在京郊别院吗?
“他以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,殊不知,这天下之事,又岂能瞒过皇上的眼睛?更别说,还有我们东g0ng的人在暗中监视。”
“话虽如此,但景yAn王既然敢如此大胆,必是有所依仗。”宋彦沉Y片刻,眉头紧锁,“我们还需谨慎行事,切莫打草惊蛇。务必在皇上有所察觉之前,将他的Y谋彻底揭露,以保储君之位稳固。”
窦渊点了点头,语气中透着一丝狠厉,“不错,定要让他知道,这皇位之争,不是他一个娼妓之子所能染指的。我会加派人手,严密监视景yAn王的一举一动,绝不能让他有任何可乘之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