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当初他对她有一点父女亲情,又怎会陷她于艰难处境?

    有些伤害,可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的。

    锦瑟抽回手:“爹爹还是去看看阿娘吧,她晕倒了。”

    许篙看着锦瑟转身离去的背影,嘴角的笑慢慢凝结,眼神闪过几许病态的暗芒。

    这个千里迢迢回京的女儿,从那次许府宴会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
    从软柿子变得浑身带刺,他不敢断言这是自保的花刺,还是伤人的刺刀。

    不过不管是花还是刀,都要为他许府所用!

    许篙收回目光,甩着衣袖进了内室。

    他还有话要嘱咐冯氏,如今锦瑟眼瞅着是得了大司马的赏识,他们许府得把人好好供着,即使做不到心无芥蒂的亲近,也不要让那丫头恨上家里,以后徒生祸端。

    而且那丫头今日还得了长公主赐下的玉如意,再想逼她进朱府为妾是万万不可了。

    况且,听闻那朱尚书突然卧床不起,想必身子是不中用了,他们可不能押错了赌注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秋夕站在门口,看到了独自穿过长廊走近的锦瑟。

    她纤细的腰身被束在宽大的裙衫之下,刻意挺直的脊背透着一股子韧劲。

    如画迎上去,轻轻唤了声:“二姑娘,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锦瑟抬眸看向她,摇摇头:“没事。”

    如画的声音里隐有怒气,“夫人还真是偏心,明明是大小姐自己偷抢过去的发簪,好不好都该她自己受着,凭什么都怪罪在了二小姐的身上。”

    “没事,我已经习惯了。”

    锦瑟淡淡一笑,“我不在乎。

    什么母女亲情的,经过上辈子,她对此根本就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她这一生,注定是为恨而活。

    可这四个字敲在如画心脏上,却让她很不好受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如画下定决心,自己一定要好好支棱起来。

    二小姐纯良柔弱,如果再没有她护着,一个人在许府这个狼窝岂不是要被啃得连渣都不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