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嘟囔着,木屋的主人也是终于打开了门扉,与自家婆娘一同将无名扶进了屋内。

    “近些年四处战乱,想必是哪家落荒逃难来的吧。”

    两人边搀着无名倒在一处木椅上,一边叽叽歪歪说着什么,似是在探讨无名的身世,

    他们边说着,也没有忘记手头上的要紧事,男人从院外迅速打来了一桶井水。

    婆娘也配合着拿起水瓢盛了满满一瓢,打算给躺倒在一旁的无名喂去。

    似是嗅到了潮湿的水气,无名也急不可耐地扬起了头,打算将送来的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可还未等水瓢送到他嘴旁,一声惨叫骤然响起。

    只见婆娘双眼瞪大,脸色煞白,丢掉了手中的水瓢。

    木制水瓢打翻在地,水幕溅落地满地都是,在昏黄的烛光下形成了一片水幕。

    无名抬起双眼,有些疑惑地看向面前的村夫二人,却见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,脚步踉跄不住后退,几乎是慌不择路地逃离了屋子,徒留下无名一人,仿佛在他们眼前的无名变成了某种恐怖的事物。

    无名对眼前发生的变故全然不知所谓,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渴。

    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,无名俯下身子,如同一只饥渴的野兽般舔舐起倒了一地的水渍。

    “渴……好渴!”

    无名原本瘦弱的身体忽然充盈起了非凡的力道。

    他不再满足于地上倒下的水渍,而是生生将自己的脑袋整个塞进水桶之中。

    “咕噜噜……”

    冰凉的井水凶猛地灌入腹中,桶中水位不断下降,却始终无法满足无名此时正经历的干渴。

    “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水桶见底,无名最后又大口地灌入了一口井水,险些呛死自己。

    他发疯似地提起水桶朝外奔去,终于找到了男人此前打水的深井。

    不再满足于以水桶盛水,无名猛地跳入水桶,随着绳索一同跌入深邃黑暗的水井当中。

    噗通一声,无名掉入水中,整个人如同倒栽葱一般,口鼻中灌满了冰凉的井水。

    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充盈感,又饥又渴的身体从所未有的舒展开来。

    身体舒展,无名浮出水面,整片井水都被他的血肉染成了淡粉色。

    井壁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森,似是不知不觉收窄了些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