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月仍平静垂眸,“皇祖母,您这个岁数,还是少动气为妙。”
太后一噎,“几次寻你不见,这时候装好心了。长宁公主可真是难请的很。怎么,做多了亏心事,怕哀家?!”
“教训起哀家来了哀家看你,是想存心将哀家气死!”
“儿臣不敢。”滕月道。
声声诘责,全在她的意料之中。
她面容古井无波,半分没被激怒。只任凭太后发泄,当做没听见。
太后的声音逐渐转厉,透着浓浓鄙夷之意,“好一个长宁公主,哀家过去算是看走眼了。你装作草包,蛰伏十余年,将世人耍的团团转。一朝毒蛇出笼,换了个人,搅动风云,心狠手辣!”
“滕月,你以为那日你去冷宫,哀家当真不知道吗?你瞒得了皇帝,瞒不了哀家!”
“别仗着皇帝宠爱你,就为所欲为,这等无德无才,迟早要反噬!”
滕月蹙眉,别过头去。
这些相似的话,她听得耳朵起茧。
反正太后一心向着大皇子,无论在太后面前说什么都是错,她懒得解释,也懒得辩驳。
都是浪费口舌。
这个举动看在太后眼里,瞬间燃起熊熊火焰。
她的权威,从来没有如此被挑战过!
滕月正垂眸揉着穴位,忽的被一长甲的手扇过来,“混账,你揉的什么穴位,莫不是要害死哀家!”
重重怼在她的肩膀上,力道之大,像要将人掀翻。
滕月躲闪不及,踉跄了两下,眼看就要撞到后方暖炉。
雨雾赶忙冲过来,扶住她,“公主,您没事吧?”
滕月捂着发紧的小腹,强压下不适,咬唇道:“我没事。”
而后在她耳边小声道:“别管这里,一会趁她们不备溜出去,找人救我。”
她话音刚落,太后使了个眼色给身边嬷嬷,而后尖声喊道:“跪下!”
霎时,五六个高大的嬷嬷从房间四角走来,撸着粗布袖子,气势汹汹,身影渐近。
滕月推了雨雾一把,将她推出包围圈。
而后背手,悄悄转着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