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棠摇头,“皇上严厉些是为他们好,臣妾只是不忍心见他们受挫的模样,在臣妾眼里他们已经是难得的乖巧,至少比力宝安分多了。”
“他们力薄才疏,未来便护不住想护之人。”
苏棠心念微动,颔首应下,“皇上说得是。”
两人闲谈几句,萧景榕便因突然的政务被叫走。
没过多久,时鸢进来回禀楚禾的行踪。
“奴婢记得那日是在未时初遇到的楚姑娘,从方向来看她应该是要往宫门走,但簿子上却写着她离宫的时辰是在申时三刻,证明她用了足足一个时辰多才走到宫门。”
“也就是说,她见过你之后,还在宫里逗留了一阵。”苏棠摸着杯口边缘,“你在内侍省附近遇到她……看样子还真得要你表兄帮忙才行。”
翌日,苏棠从杜莫处得知楚禾当日见过的人是桑楹,震惊之余还想着查证一番再做打算。
杜莫却没那个耐心。
“查清楚了?”杜莫秀气的面庞在烛光摇曳中明暗交接,叫人窥不清喜怒。
杜莫的亲信将桑楹的情况事无巨细地禀报,末了又没忍住提醒道:“师父,她毕竟不是普通宫女,谣言的事德妃娘娘已经出手解决了,咱们……不若再试探试探?兴许她背后有人指使……”
杜莫扯起唇角抬眼,眸中一片深黑,唯有火光跳动,“不管她背后的人是谁,先把她解决掉总是没错的。”
“可咱们要是动手,皇上那边势必会……”
“我不要她死,我要她生不如死地活。”杜莫语气森然,“派人去查她在宫外那几年的生活,见过什么人,做过什么事,纤、悉、无、遗。”
……
今年的中秋宴恰巧赶上秋闱结束,少不得要大办一场。
苏棠远远瞧去,席上的年轻人明显比往年多出不少,想来是对士子们的激励。
听说放榜之后还会再举行一回杏林宴,可见当朝对科举的重视程度。
不过宴会总归是那么些换汤不换药的流程,苏棠也并无多大兴致。
直至酒过三巡,食物被撤下换上清口的茶水后,忽然有一女眷起身行礼。
“臣妇有一事想请皇后娘娘做主。”
苏棠并不识得她的身份,但从她穿的诰命服上绣着仙鹤以及她的座次来看,级别不低。
皇后坐于高台,应下她的请求,“呈上来。”
苏棠正好整以暇地准备听个热闹,闻言才发现那命妇手里拿着一本折子类的东西。
命妇交给身边的宫人,再层层递上去,确认无异常后方交到皇后身边的荷露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