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小时过去了,对方没有任何反应。
消息不回,电话不接,虞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了。
以往宫锐再忙,都没有这么彻底地和他断开过联系。要是宫锐暂时脱不开身,则会简短地回几个字,【在开会】,【等我一下】,【待会儿聊】。
其实以宫锐和他的关系,就算只说个“嗯”或者“哦”他也觉得很正常,但宫锐的回复总会让他感觉到,自己是被耐心对待的。
没有人会不喜欢这种珍视,但副作用就是容易得寸进尺。
他肯定是被惯坏了,才会觉得半小时得不到回应是多么不能忍受的事。
谁惯的,谁负责。
虞澄一咬牙,打了个车直奔宫锐的小区。他有些不记得路,在小区内绕了半天,差点被保安当成可疑人员清理出去,还是靠着宫锐的房间信息和电话号才勉强有资格登记为访客。
等他找到记忆中的建筑时,火红的夕阳在天边烧得正旺,将烟灰色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走进电梯的时候又给宫锐打了个电话,心想你再不理我就别怪我擅闯了。
高端小区的服务就是很贴心,外面天色还不算暗,照明已经跟上了。虞澄从电梯口出来,走廊两边的感应灯接连亮起,他深吸了口气,才缓缓走向长廊深处。
他现在的状态就像近乡情怯,一边期盼,一边犹豫。
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很慢,脑中飞快思考着要怎么开口才更合适。
捋一捋思绪,整件事也没那么复杂。见到姚舒景的时候,他以为自己是姚舒景的替身,结果现在看来,姚舒景才是那个替身……更是没想到,替身的白月光原型,竟然是他自己。
兜兜转转,一出好戏。
虞澄抿了抿唇,在脑海中演练着见到宫锐之后要说的话。
宫锐,我知道你暗恋我很久了。
好像有点自恋。
宫锐,你有这么喜欢我吗,过了六年还不愿意撒手。
更自恋了。
宫锐,你什么都不说,是打算让我一直做自己的替身吗?
意思是这么个意思,但好像又有点……
来到房门前,他心里忐忑又激动,找锁孔的动作都不利索了,拧了一圈才把钥匙插进去。
刚推开门,虞澄就皱起了眉。
这个时候房里还没有亮灯,难道宫锐不在?他反手拉过门,默不作声地走进去,按下客厅照明开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