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着许一墨送的高跟鞋,镜流跟着白珩走着,她走的忽慢忽快,似乎想要逃避这已知的结果。
当镜流看到景元三人呆呆的站在被白布盖着的尸体前时,脸上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。
“师尊…小墨他…”景元后退几步将位置让给镜流。
女子缓缓蹲下,掀开白布,一尘不染的清冷脸颊上生出释然的微笑。
她的手抚摸在许一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颊,只听她口中喃喃道:“他只是睡着了…累了,想要多睡会儿,师尊带你回家。”
抱起许一墨,在所有人不解悲伤的眸光下,她一步一步的朝着剑首府走去。
褪去那损坏的铠甲,镜流为许一墨重新换上干净整洁的白色大衣,打理好那头白发,擦拭着脸上的污秽。
镜流将寒气化作一棺椁,让许一墨静静的躺在其中,她就这么看着许一墨一句话也不说隔着冰棺抚摸着。
良久,镜流跪坐在地上,头枕在冰棺上,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眼角滴落。
“你好傻,看不出来我在躲着你吗?
为了我,你向将军请命,为了我你征战沙场,为了我,你成为孽物口中的复仇之矛…
杀光所有的孽物,我的愿望怎么可能实现?你的时间不过百年为什么浪费在我身上?
丰饶与巡猎的战火无止无休,百年你又怎么实现?”
镜流的声音回荡着,她将许一墨安放在剑首府的后山山洞内。
景元欲言又止,无奈的叹息一声,镜流待在这里已经过去一天一夜。
“师尊…腾骁将军找您。就在待客大厅。”
缓缓抬起头,那双赤瞳无神的望着景元,镜流起身朝外走去。
……
“镜流,我知道小墨的牺牲对你打击很大,但是…死者为大…加上他的功绩赫赫,明日为他举办一场送别…让他走好。”
腾骁蹙眉说着,他也没有想到,变故来的如此之快。
“不劳将军大人操劳,我这徒弟只是睡着了而已,原谅镜流身体不适,待客不周,景元送客。”淡淡的丢下一句,镜流回身离开。
“唉…你师尊…”腾骁无奈的望向景元。
后者微微摇头:“抱歉将军,不过既然小墨是师尊的徒弟…那么由师尊自己处理也没什么不好。”
归离剩余的云骑也都回到了仙舟,本以为会被取消编制,然而整支队伍不仅没有消失,反而更加壮大。
而带兵之人则从许一墨换成了镜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