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茴脸色煞白,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冠上杀人凶手的头衔,更想不到的事,许倾怡会把庭允的死怪罪到自己的头上。

    “不是我,我什么都没说过。”她简直比窦娥还要冤。

    许颂年赶忙挡在晏茴身前,“倾怡,有什么话咱们找个暖和点儿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,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,你先过来哥这里,哥一定替你作主。”

    许倾怡置若罔闻,像是没听到许颂年的话一般,死死地盯着晏茴,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出,“不是你还能是谁,你别再假惺惺了,等我也死了,你身上背负的就是两条人命。晏茴,我诅咒你。”

    晏茴嘴唇颤抖着,想要为自己再辩解几句,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,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,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滚落。

    早知道那天晚上她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许倾怡去看庭允的演出,正是因为那场无竟的撞见,才引发了如此可怕的后果,而许倾怡竟然将所有的恨都加注在她的身上。

    此时的许颂年心急如焚,他一边用眼神示意晏茴想办法分散许倾怡的注意力,一边悄悄向她靠近。

    晏茴深吸一口气,索性破罐子破摔,大声说道:“倾怡,你难道不知道诅咒是伤不了人的吗?如果你真的恨我,不如活着来替庭允报仇。”

    许倾怡的动作顿了一下,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,好像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活下来替庭允报仇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许颂年瞅准时机,一个箭步冲了上去,一把抱住了许倾怡。许倾怡拼命挣扎,不断的哭声在夜空中回荡。

    “哥,你放开我,让我去陪庭允吧,求求你了。”许倾怡还在苦苦哀求。

    许颂年怎么可能会放开她,相反却紧紧抱着她,“倾怡,你冷静点,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,庭允肯定也不希望你用这种方式去见他的。你的世界不止庭允一人,你还有爸妈,还有我,你潇洒的一跃而下,有想过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吗?倾怡,你不能这么自私的,不能不要我们啊。”

    许倾怡闻言情绪彻底失控,整个身子瘫在许颂年怀里放声大哭,许颂年则是贴在耳边轻声安抚着她。晏茴站在一旁,忍不住默默流泪。

    她知道,许倾怡的心结已经结下,或许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慢慢愈合。

    寒夜依旧,可这一场生死危机,在无尽的痛苦与挣扎中,只是短暂画上了**,她和许倾怡之间的误会纠葛,却似乎在这一刻才刚刚开始。

    晏茴始料未及,自己的人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坠入深渊。许倾怡的报复如疾风骤雨,让十七岁的她毫无招架之力。

    当乔华珺出现在校长办公室内大闹时,晏茴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顷刻间崩塌了。在乔华珺诬陷她偷了晏昌平手表的那一刻,晏茴已经猜到一切都是许倾怡暗地里使出的手段。

    令晏茴无法理解的是,乔华珺竟然要求学校将她开除,校领导安抚了几句,暂时将她的情绪稳住。但关于晏茴偷手表一事,很快在学校传开,那些难听的议论声,如潮水般汹涌而来,将她紧紧包围。

    每一句恶意的揣测,每一个鄙夷的眼神,都像一根根尖锐的刺,深深扎在她的心里。尽管她极力忍耐着,最后等来的结果仍是没有得到改变。

    面对学校给出的开除处分,晏茴感到无比绝望。

    对自己,对学校,对那个毫无温情的家。

    她曾经试图解释,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护,可一切都是徒劳,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,就连晏昌平本人都选择了沉默,好似自己真是一个受害者。

    屋漏偏逢连夜雨,被学校开除后,乔华珺也决定从今往后不再继续抚养她,迅速安排着将她送回亲生母亲身边的事宜。晏茴就像一件随意丢弃的物品,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。

    她不明白,为何乔华珺会突然变得如此绝情,无论她怎么哭着哀求她,乔华珺都无动于衷。

    离开海市的那天,天空阴沉沉的,仿佛也在为晏茴可悲的十七年人生而悲泣。她回头望了一眼这座曾经充满希望和梦想的城市,心中满是苦涩和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