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林低着头,紧紧攥着手中的开庭材料,神情越发复杂了许多。

    翌日。

    姜溪起了个大早,她刚打开房门,就看见妈妈汪卫萍跪在地上,手中举着三柱香,嘴里不停地念叨什么。

    见姜溪起床了,汪卫萍赶紧把香插在香炉里。她监督姜溪洗漱完毕后,又给她点燃了三柱香,盯着她她赶在吉时前把香插进香炉。

    换做以往,姜溪一定对这套仪式嗤之以鼻。

    她信奉人定胜天,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什么用?

    但今天,她不会扫兴。

    看着妈妈虔诚的模样,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,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,任妈妈摆布了好久。

    母女二人吃了饭,一起去了法院。

    两人在法庭走廊上,看见了顾淮林正闭着眼睛,默默养神。

    姜溪刚准备带着妈妈去和律师打招呼,身后传来了韩知勤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小溪,妈?”

    姜溪扭过身子一看,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自从韩知勤上班后,他每天西装革履,打扮的油光水滑。胡子一天刮一次,面容比女人还要光溜。

    而今天的韩知勤,大不一样。

    他胡子拉碴的,目光呆滞,他随便套了一件原来上学时候穿的外套,看上去很颓丧。

    “你叫谁妈?”

    汪卫萍怼了一句,

    “我可没你妈有本事,生下这么个畜生玩意儿!”

    韩知勤不但没生气,反而扑通一下跪在了汪卫萍身边,他正要和汪卫萍说话的时候,顾淮林先一步把汪卫萍隔开了。

    “阿姨,时间到了,您一会儿要做在旁听席,现在要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汪卫萍脸色立马好转,变了个人似的,

    “行!小顾啊,都听你的。”

    她回看了眼韩知勤,呸了一口。

    见韩知勤脸色白了又黑,她心里痛快急了,笑呵呵的顺着顾淮林所指的门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