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姝摇头:“姝不知。”但能猜到一些,毕竟当初南宫瑾可是几乎凶残的杀绝了那么多的异父兄妹……

    南宫瑾闻言,抬手摸了摸脸上凹凸的刻字,目光静静飘向远方,像是回忆,又像是失神,嘴里也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:

    “本王的阿父本是凤鸣边陲小城的一商户靳家公子,因小时候发烧,烧到了脑子,智商一直停在七八岁的时候;

    但又因为是家中独子,所以颇得外祖一家宠爱。

    四十年前的一天,天降骤雨,多日未歇。

    一名唤宫启的中年女子冒雨前去借宿,本王外祖一家本就是靠着来往旅商发家,且看着为首那人长相秀美、气度不凡,遂也没拒绝……

    这行人一共在此待了半个多月,而半个月来也一直谨慎守礼,让外祖母格外省心。

    可在暴雨停的前一夜,宫启以及这行人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,只在留下一块玉玦和一些财宝……

    对此,本王外祖倒是没什么好介意的,对方能不惹麻烦,她们便已知足……

    只是,本王的阿父在得知人走后,竟莫名的整日拿着那块刻了‘启’字的玉玦生闷气,谁也不理;

    外祖母还以为阿父对之前借宿的领头之人生了不该有的心思,为此狠狠教育过他几次,还欲为他说门亲事……

    可谁知,随着时间流逝,他的肚子竟然渐渐大了起来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南宫瑾先是顿了顿,端起茶水抿了一口,才继续语气平淡的道:

    “听到这儿,想必你也猜到了!

    没错!本王的阿父,怀孕了!

    当外祖母发现时,才知晓,半个月来,那个一直谨慎守礼的宫启,夜夜都宿在自己儿子的房中,诱哄自己儿子与之欢好。

    原来,一直没机会出门的阿父听闻有人来借宿,不由心中好奇,便偷偷跑到那边厢房不远处偷看,被发现时还掩耳盗铃一般捂住自己的眼睛……

    可能就是阿父的‘不同寻常’(傻),让那叫宫启的女子生了心思,遂诱哄他行了那等苟且之事,又一走了之……

    可本王阿父当时正值十五年岁,可却是个只有七八岁智商的少年,那人是如何下得去手的!

    最后,外祖母替阿父顶着外界的压力,阿父也生下了本王。

    本来若是一直如此也不错,可谁知,在本王三岁时,之前与宫启同行的那些人又来了,依旧是借宿,只是外祖母这次并未同意。

    谁知,一夜间,整个靳家便消散于刀光之中,外祖母将我与阿父藏于榻下暗室里,我才因此逃过一劫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南宫瑾眼中滑落两行清泪,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:

    他那时才三岁,本还不到记事的年纪,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悲怆,那一日,他这一生也忘不了——

    外面不断传来靳家人的惨叫声,而他却用小小的手在暗室中死死捂着自己和阿父的嘴巴,眼睁睁的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惨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