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摆出诚恳的模样,配合道:“这些饼干我都是分开买的,具体也不知道花了多少。等会我回家翻翻小票,算出多少钱了你微信转我,这样可以不?”
……
-徐依童:【我到家啦】
手机屏幕亮了亮,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,余戈正在等红绿灯。
他没回。
直到后方的车滴滴叭叭按喇叭,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。余戈踩下油门,看了眼后视镜。
除了那辆被自己堵住的出租车,他看到了放在后座上的那袋饼干。
——到最后,他还是拿了徐依童的东西。
余戈不带感情地冷静思考,自己为什么没法对徐依童说‘不’。
无论是这个问题的本身,还是答案,都让他有些烦躁。
又开出去一段路,导航提示,开过了右转的路口,正在重新规划路线。打了下方向盘,余戈把车停在路边。
他需要花点时间,让自己集中精神,把情绪冷却下来。
引擎熄了火,周遭安静。黑灯瞎火的地方,余戈面无表情盯着挡风玻璃,想,他不应该破坏自己的原则。
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?
从答应吃她给的西瓜,答应送她回家。
这种算不上什么的小事情,余戈甚至有点习惯向她妥协。
或者更早。
在那个潮湿的夜晚,雨下得很大,徐依童不依不饶跟在他身边,给他打伞,声情并茂介绍自己的名字,然后把唯一的伞塞给他。
余戈收下了。
*
到家后,徐依童长长地舒了口气,捶了捶酸痛的腰,累得趴在沙发上。
没等到余戈的回复,她也不太在意。
唉...
翻了个身,徐依童拿手机挑选半天,订了份外卖,从沙发上爬起来,去厨房给自己温了杯牛奶。
花了半个小时洗头洗澡,把头发吹干,宵夜正好送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