皆言不舍,皆道挽留。

    许轻舟笑笑,玩笑道:

    “二十年了,你们总得让我出去走走吧,我都快成那桃树了,再呆下去,可就成那木头人了。”

    先生去意已决,挽留自然是没了意义的。

    唯一能做的,也就是送送这位先生。

    好在正如先生所说,他只是出去走走罢了,黄州就这么大,他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。

    总有相见之日不是。

    一次分别,仅仅只是一次分别罢了。

    若是想见先生,朝发夕至,没什么好讲的。

    与凡州不一样。

    修仙界的离别,依旧不舍,但是绝不悲天悯人,在他们的世界观里,只有长生,绝无永远。

    时间。

    对于他们来讲,衡量的从来不是生命的长度,而是岁月的沧海桑田。

    在凡州,一转身。

    就是永远,再见青丝成了白发,又再见冢中枯骨。

    可是在黄州,是不一样的。

    便是走了很远,很久,在回头,青丝依旧,老的从不是皮囊,只是灵魂罢了。

    山门前。

    云诗肃穆道:

    “既然先生要走,我等就不强留了,不过,仙音阁永远是先生的家,先生的小院一直给先生留着,先生什么时候想回来,就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
    林霜儿接话,“对,先生放心,小院有我给你打理着呢。”

    其余之人亦接话。

    “还有我,还有我。”

    “也还有我!!”

    感受着满山的热情,胜过头顶的炙热,许轻舟面露欣慰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