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的目光在这万年前的上古,和万年后也是一样的。
无论何时、无论何地,玉昭霁看希衡的目光都是如此,眼里只有她一人。
他眼中对希衡的爱意,是任何谋算、城府都不能稀释的,如此明显、如此昭然。
就连希衡有时都会想,当初这么多年,为何她没有发现玉昭霁眼里的情意,但一想,希衡就又释然了。
那时玉昭霁自己都没发现,希衡能上哪儿发现去。
玉昭霁凝望希衡:“因为凶神此刻的情状,和我当初一模一样,我见了他,犹如在照一面镜子。”
凶神的莽撞、凶神无处发泄的在意,都和玉昭霁当初一模一样。
甚至凶神心中的醋意和妒意堆积到一定地步,想要找个口子倾泻出来,但是,凶神就和当初的玉昭霁一样,他们不知道那是醋意和嫉妒,所以那些情绪堆积到扭曲,他们只能战。
和心爱之人战到最后,酣畅淋漓,因为战斗时对方心里眼里只有自己而受到抚慰,感觉到了甜意,所以又能蛰伏下来。
这种状态,玉昭霁想想,不亚于饮鸩止渴。
他对希衡的爱恋压抑在心底,藏匿了几十年,几十年都在饮鸩止渴。
而凶神呢?
凶神和冰神认识了多长时间,这么久以来,凶神一直在持续往复这种状态?
玉昭霁忽然有种感觉,凶神的凶,很正常……换谁都得疯狂,至少玉昭霁会。
玉昭霁此话说得笼统,他担心希衡并不能理解,便说:“你记得以往吗?有一次,我杀了一个正道徒有其表的伪君子,那个道人明面上广收门徒,暗地里将采补自己的女弟子。你调查他时,他居然反咬一口,说你和你的男弟子并不清白。”
“当时你在查他的证据,而我当时也在那个城谈事,我听说了此事,希衡,你知道吗?原来一切都早有预兆,我当时就该清晰的。”
玉昭霁徐徐道来:“那个伪君子,其实对我们魔族大有益处,他正好卡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,而他贪婪好色,他在那个位置,魔族想要做的事方便许多,但我当时什么都没有想,我用一朵混沌火莲,剖开了他的身体,我只想要他死。”
其实玉昭霁那时就该知道自己对希衡的心意。
那时魔界的魔臣看见了他不同往日的表现,也该多询问一二的,可当时玉昭霁的表现太可怕,连部下都不敢过问。
希衡记得那件事:“我记得那时我并不太高兴。”
希衡那晚就查到了所有证据,结果那个伪君子提前死去,差点使得希衡被人怀疑。
第二日,玉昭霁去找希衡,这位魔族太子并不知晓自己给希衡惹了麻烦,反而道:“希衡,那等侮辱你的人,你为何不杀?你是孤的对手,如若被那等小人侮辱,简直是辱没了孤。”
他跳下云端:“所以,孤替你杀了他,希望下次遇到同样的事时,你能先一步杀了这种人,孤可不想日日越俎代庖,把时间花在这种无用的事上面。”
玉昭霁言语并不客气,希衡听见只觉得和他难以沟通。
于是,希衡道:“本也不需要你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