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善尸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,就连恶尸也不敢相信,本体死得这么容易?

    他们没有一点实感,感觉不到任何快乐,反而有了许多的愁绪和不确定性。

    本体死了,他们就自由了,可他们真的自由了吗?

    自我尸可不像是善尸和恶尸想得那样多,他还是不解气,极致的爱和极致的恨,让自我尸此刻如同疯魔了一般。

    他猛地拔出玉昭霁胸膛内的刀,鲜血洒出,自我尸再狠狠贯进去!

    善尸和恶尸都看得胆战心惊,哪怕是恶尸,都在心中想,这就是没有约束的、极端的爱恨吗?这样的疯狂和这样的极端,最终只会在毁灭一切之后,毁灭自己。

    自我尸见善尸和恶尸没动,猩红着眼望过去:“你们还不动手?他将自己的力量,转移给了希衡,现在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。哈哈哈,他们的爱真坚定啊!”

    “他们之间真有默契啊!哪怕到了这个关头,他也能瞬间就把自己的一切身家都给希衡,他丝毫不担心希衡对我们有一丝一毫的爱怜……”

    自我尸说到这里,又捅了玉昭霁几刀。

    他恨的就是这样的爱和默契不属于他。

    善尸和恶尸此时握着刀,却捅不下去。

    这时候,一缕月光从天边斜照而来,这月光穿透到自我尸的刀身上,刀立刻化为无形,月光如丝缕,将满是鲜血、已经闭紧双眼、没了气息的玉昭霁抱起来,往天空中的月亮飞去。

    自我尸还心不甘情不愿,想去拦截。

    可是,此时在月光的领域里,已经不是太阳的领地了。

    两道月光如同雪色的丝绸,看似温柔,却牢牢束缚住自我尸。

    自我尸不服地抬起头,看见在月亮之上,希衡怀抱着玉昭霁,正在用神力给他疗伤。

    自我尸冷笑:“你真是偏心,可是现在他已经死了,你的心想偏也没有地儿偏了,我们……我们明明是一个人,可是你为什么将十分的爱分给了他,却不给我们一分?”

    希衡看向自我尸:“你的意思是,怪我?”

    自我尸道:“如果,你的爱中,有属于我们的一点,我们又岂会如此?”

    希衡垂眸,她轻柔地抚过玉昭霁的脸,用神力为他治疗,然后才说:“爱,是可以等分的吗?”

    自我尸一愣。

    希衡并不看他,继续道:“我同他相爱,这爱之中,是否有对他的善的爱、对他压制的恶的爱,又包括对他自我的爱?情感如何能称量,哪怕我如今力量已极,也无法回答。”

    不等自我尸问有没有对他的一点爱,希衡就道:“但我也不想回答,哪日,从我的体内逃逸出三尸,不知你们又要爱谁?”

    “对我而言,我只会爱玉昭霁本人。”

    希衡这算是直抒胸臆了,完完全全拒绝了发疯的自我尸,自我尸痛苦之时,却也不由得被希衡的话带着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