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山人倒是已经习惯了,或者说,玉昭霁不爱希衡,它才会觉得奇怪。
他就是爱她,无论做魔还是做人,都会被她深深吸引。
守山人和玉昭霁在十万大山内相处了三年,最懂他的执著爱恋,打了个哈哈:“可能这就是一个锅配一个盖吧。”
后天噬灵树猛地跳将起来:“啊!你说神君是锅,陛下是盖,我记下了,将来要告诉他们。”
守山人急得又忙忙去捂后天噬灵树的嘴。
一夜,精灵打闹不休,希衡和玉昭霁相依而眠,等天边的第一缕晨光照耀在叶片儿上的时候,希衡睁开了眼睛。
入目的是一片漆黑的衣裳,上边绣着不知名的暗纹。
权贵子弟,多着锦衣,希衡向来没和这样的人打交道,她顿时警醒,眉眼里的睡意退散,变得清冽警戒。
玉昭霁带着沙哑的声音响起:“醒了?”
希衡终于想起昨日发生的种种事情,她指了指玉昭霁的额头:“还在高热吗?”
玉昭霁道:“侥天之幸,没有。”
希衡点头,那就好,今天玉昭霁没再发高热,就是最好的事情,他们离开深山的速度又能更快一些。
希衡思及此,从玉昭霁怀中起来,怀中的人乍然离开,玉昭霁微不可见一蹙眉。
他没有让希衡发现,也跟着起身。
希衡仔细整理昨夜睡乱的衣袍,再将脏污的道袍穿在身上,希衡将火堆全部熄灭,用脚碾灭可能的火星,以免他们离开后,火星被太阳光一照,大火烧山,就断了无数野兽、山民的生计。
希衡,破杀,但不是嗜好杀人。
她将火星碾灭,再对玉昭霁道:“走。这片大山我虽然不算熟,但以前也来过一次,我知道一条最近的出山的路。”
出山之后,希衡和玉昭霁就又是敌人,又要兵戎相见了。
玉昭霁不知道在想什么,也没有整理衣服,直到希衡疑惑的目光望来,玉昭霁这才解释:“稍等,我的手麻了。”
昨晚希衡和玉昭霁一起休息时,起初还好,都各有睡相,没太过火。
但后来,不知怎的,玉昭霁的手就搭在了希衡身下,如给她做枕头一般。
需知,手臂某个地方长期被压着,极容易导致血液不循环,哪怕玉昭霁有内功在身,睡了半夜,他的手还是麻。
没废都算好的了。
这样危险的姿势,很容易导致整条手臂坏死。
玉昭霁昨夜手臂酸麻胀痛时,有想过是否要叫醒这位白云法师,但最终,他只是凝眸注视她的睡颜,什么话也没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