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稠的墨汁像条剧毒的蝮蛇,沿着波斯手工地毯的金丝银线游走,瞬间吞噬了中央用孔雀羽线绣制的白氏家徽——那只昂首的玄鸟尾羽正被墨色浸染成乌鸦的翅。
白暮浅刚走出书房不远,听到动静声,下意识地驻足回了头。
回廊转角,雕花木窗将白世铎的身影切割成零散的碎片,佝偻的脊背投射成扭曲的剪影。
她知道,爷爷在愤怒。
可她也明白,这是爷爷咎由自取的结果。
而此时,书房里,白世铎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陌生号码:“计划有变!浅浅开始防着我了!你们动浅浅,就是连带着把我也一起葬送了!没了我和浅浅,白氏集团就是墨黎深的了。你们捞不到一点好处!”
……
翌日,一大清早,白暮浅听到了警笛声,瞬间从梦中惊醒。
此时,敲门声响起,门外传来五堂妹白茜溪的声音:“大姐,你起床了没?”
白暮浅猛地睁开双眼,眼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惊惶,警笛声尖锐地刺进她的耳中,扰得她心跳如雷。
她迅速从床上坐起,还没等缓过神,敲门声便急促地响了起来。
“大姐、大姐?”白茜溪的声音透着几分焦急,在门外响起来。
白暮浅快速披上一件外套,前去打开门。
只见白茜溪站在门口,神色慌张,头发有些凌乱,显然也是匆忙赶来的。
“五妹,出什么事了?怎么一大早就有警笛声?”白暮浅皱着眉头,急切地问道。
白茜溪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平复自己的情绪,随后带着几分震惊与忐忑说道:“大姐,昨晚万缨出车祸死了!警察找上门来,要找我们问话。”
白暮浅闻言,身体一僵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。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白暮浅喃喃自语,心中五味杂陈。
万缨虽与她有过诸多过节,可毕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,如今突然离世,她的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复杂。
“大姐,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。”白茜溪凑近白暮浅,压低声音说道。
白暮浅眼神一凛,她自然明白白茜溪话里的意思。
最近白家发生的事情太多,各方势力暗流涌动,万缨的死,实在太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。
“先别声张,我们去看看情况。”白暮浅迅速整理好思绪,冷静地说道。
她深知,在这个关键时刻,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更大的波澜。
白暮浅和白茜溪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,两人步伐沉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,朝着会客厅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