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座之上,姬如雪的手指微微一顿,缓缓抬眸,凤眸之中浮现出一抹深不见底的寒意。
她没有慌乱,没有震惊,甚至连怒意都没有。
她只是淡淡地看着司马烈,声音平稳如水:“太傅此言,可有凭据?”
司马烈抬头,目光凌厉:“陛下,您是知晓此事的,对吗?”
姬如雪眯起眼睛,声音微冷:“你在质问朕?”
司马烈拱手,目光沉痛:“陛下,臣自太祖开国便侍奉燕国,至今六十载,从未做过有负燕国社稷之事。”
“臣不曾反对陛下登基,因为臣相信您是明君。”
“可如今,摄政王张炎未死,朝堂倾轧不止,陛下为固皇权,竟不惜残害忠臣、威逼臣子……”
“如此行径,已失帝王仁德!”
他说到此处,猛然昂首,目光炯炯:
“陛下若仍存皇恩,请将先帝传位诏书公之于世!”
朝堂之上,顿时死一般的寂静。
众臣心跳加速,甚至有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,气氛紧绷到了极点。
而姬如雪,依旧端坐在高座之上,神色平静无波,仿佛这番话根本无法撼动她的情绪。
良久,她缓缓开口,声音淡淡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司马烈,你太天真了。”
她轻轻笑了一声,笑意却寒彻骨髓:“你觉得,朕会因你的三言两语,而交出帝位?”
她微微低头,目光犀利如刀:“还是说……你打算凭这张嘴,颠覆朕的皇权?”
司马烈猛地抬头,怒道:“陛下!您真要掩盖此事?!”
姬如雪眸光一冷,缓缓起身,俯视着这位老臣,声音如寒冰:“朕是当今天子,天命所归!你要颠覆朕?凭什么?”
她的声音微微拔高,带着一股帝王独有的森冷威严:“凭你一句空口之言?还是凭一张根本未曾现世的诏书?”
“司马烈。”
“你当真是老糊涂了。”
她的语气冰冷至极,如锋刃般直刺司马烈的心脏。
司马烈双目赤红,死死盯着她,终于明白了——眼前的这个女人,已经完全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