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宁愿用冷漠推开阿姐。这是他保护阿姐的心。
他嗓子堵的厉害，他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他的情绪。索性闭嘴不言。
念笙一个人自说自话的说了半天，见他没有反应，便以为他睡着了，乖乖的闭嘴了。
她从车里拿下小毛毯，温柔的帮他盖在身上。然后她就躺在他旁边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空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。
司桥笙的心却比针扎还难受。
到半夜时分，念笙咳嗽起来。
司桥笙再也装不下去了，他把身上的毛毯扯下来，紧紧的裹着念笙。
“回去吧。这里冷。”他对念笙，总是说不出严厉的话。
念笙却定定的望着他，乌黑的大眼睛闪烁着无邪的光芒。“你跟我一起回，我就回？”
司桥笙迟疑了瞬。
下一刻，念笙咳得心肝肺都要从嗓子眼里钻出来一般，司桥笙的防守溃散而逃。
“好。我们回家。”
念笙雀跃不已，她爬起来，然后伸出双手将司桥笙拉起来。小心翼翼的把他安置在轮椅上，然后推着轮椅，上车。
车窗滑开，无障碍通道落下来。
司桥笙微愣，心里却疼得厉害。
她是早就做好迎接他回家的准备了吧？
他忽然想起那天，她请祁律为他辩护那天，庭审结束，他从无期徒刑减为有期徒刑，她开心得跟小孩子一样。老远就跟他说：“阿姐一定接你回家。”
她一直是信守承诺的人。
小时候，她也是这么教他的。
莱斯莱斯缓缓的行驶在街道上，念笙坐在驾驶座上，好几次扭过头望着他：“小笙，你睡会觉吧。很快就到家了。”
司桥笙点头，闭上眼。
却在她转身时，又睁开眼。
他看着念笙的背影，虽然瘦弱，却透着坚韧的力量，令他总觉得看不够似的。
“为什么咳嗽？”他忽然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