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走后,温锦融气恼的甩开手帕,忍不住骂道:“都不是省油的灯,一个妾!还敢来威胁起我来了。”
她猛灌了两口水,这才压下堵在心口的憋屈,头也不回地问:“那个告发孟夫子与祝南枝有染的婢子呢,现在如何了?”
“回夫人,”开口的是温锦融的陪嫁丫鬟,一边为她捏肩舒缓,一边压低声音道:“那婢女受不住,死了……”
“什么?”她猛地回头,瞳孔不安地晃了晃,看到侍女眼中笃定的意味后,忽然浑身脱力,软软地靠在椅背中,喃喃道:“这可不是我做的,究竟是谁,敢在侯府明目张胆做这种手段。”
背后的鬼爪远比明面上的威胁更可怖。
“今日敢诬陷祝南枝,明日岂不是就是我们……”
……
“那眼盲的婢女死了。”
“眼盲?”祝南枝愣了一下,这才失笑的反应过来,“多谢侯爷相信臣妾,给臣妾一个清白。”
但沈墨莲只是摆了摆手,又淡淡道:“那是裴知渊派来的细作,被牵连是你倒霉。”
说完顿了顿,意味不明的斜睨祝南枝,“怨吗?”
“被诬陷并非侯爷所愿,妾身自然不怨,只庆幸能帮侯爷找出细作,免得三王爷继续在府中挑拨离间。”
她对沈墨莲毫无怨怼的感激道:“妾身行得正坐得端,但还是要感谢侯爷能相信妾身给我一个清白,有侯爷的信任,妾身死而无憾。”
“小娘对我表忠心无用。”他并未放在心上,说完正事就恢复了轻浮的模样。
“妾身也知道侯爷同样相信夫子,”祝南枝不以为意,继续说:“索性妾身没有连累夫子,这就放心了。”
提起孟扶,沈墨莲总算开始正视祝南枝,深深看了她一眼,轻笑一声,“下去吧,你的书铺还等着。”
书铺即将开张。
但有了接盘的冤大头,祝南枝自然不会埋头苦干,出门找到了裴知渊,隐晦地提醒他:“开张在即,王爷不担心无人来买吗?”
光有孟扶的封面还是不够醒目,得裴知渊这个招牌来干活,祝南枝才放心。
他闻言转身,端的一副风度翩翩,白衣金线绣做云纹,腰间绵白玉佩,不识货之人也能一眼看出他的雍容华贵。
此时却略过店铺一时,笑意温润无双,对祝南枝邀请道:“你有如此才华,做平阳侯府一个侍妾未免太可惜,可考虑跟我?”
“……什么?”
“本王王府无人。”他暗示道:“容得下一两个孤儿寡母。”
居然是要祝南枝带着孩子一道改嫁于他。
而顶着裴知渊探究的目光,祝南枝认真考虑了一番,视线将他上下打量,最后郑重的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