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屿的出轨梗在他的心里,就像是梗在他与高潮之间的隔断板。他的肠道内传来顾承屿鸡巴一跳一跳的触感,那是输精管在泵出精液时的抽动,伴随着温暖粘稠的体液涌入肠道深处。
盛佑松开了握着顾承屿的手,而顾承屿的手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松开了盛佑依旧梆硬的鸡巴。不过盛佑在顾承屿把手抽走前,忽然伸出手指勾住了顾承屿无名指的指根,并意味深长地摩挲起来。
“还不打算说吗?婚礼。”盛佑在喘息间隙挤出字句,尾音微微发颤。
他清楚地感觉到,在他说出“婚礼”时,顾承屿还埋在他体内的鸡巴,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疲软,就差被吓得直接从他的屁眼里滑出来。
本该严肃哀伤的氛围被体内的触感瞬间冲散,盛佑只觉得可笑,各种意义上的可笑,果然男人的鸡巴比嘴诚实多了。
“我……”顾承屿的身形仿佛凝滞,汗珠顺着喉结滚落,滴在盛佑锁骨的凹陷处,像某种滚烫的刑具,却无法在盛佑身上留下烙印。
这个曾为盛佑挡下霸凌者施暴的男人,此刻喉结滚动数次才发出声音。他说:“只是商业联姻……”
说谎。
盛佑直视顾承屿的眼睛,顾承屿心虚地移开视线,然后干脆抱住盛佑道歉,说他无法不顾世俗的眼光伤害父母。说他必须结婚,必须有孩子。说他不介意盛佑也结婚生子,婚姻并不会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他居然还打着“家里红旗不倒,外面彩旗飘飘”的主意。不过以他的条件,他确实有这么做的资本,而他对盛佑钟情了十年,在他们的圈子里,似乎已经足够长情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盛佑轻拍顾承屿的后背安抚,“所以你其实没必要瞒着我。”
盛佑的行为举止完全出乎顾承屿的预料,以至于顾承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难以置信地问,“你不生气?”
“我以为我会生气。”盛佑说。然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可是我没有。”
或者说,已经生完气了,以极快的速度,在三天前。
三天前他亲眼看见顾承屿挽着那个女孩试婚纱,落地窗里的男人低头与女孩接吻,眉眼温柔得仿佛十年前初遇时的少年,情意绵绵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所谓的商业联姻。
那一刻盛佑只觉得如坠冰窟,浑身僵硬地呆立当场,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。他想冲到顾承屿面前质问,可他并没有这么做,反倒是近乎自虐地隐蔽偷窥,并拍下他们亲昵的照片,然后反复观看。
这是暴露疗法,靠面对来脱敏。
学生时代被霸凌的经历让盛佑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,心理医生还是顾承屿找的。那位优秀的心理医生教会了盛佑很多,而现在盛佑靠着这些方法忽然意识到——顾承屿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他,而他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爱顾承屿。
当名为爱的滤镜破碎,盛佑好像才从一场漫长得仿佛永无止境的梦中醒来,如同被当头棒喝,一棍子砸碎了他对顾承屿救赎者的美好臆想。
他忽然想起,这段几乎占据了他现有人生一半的感情,其实并没有起始。他们关系的改变源于顾承屿情不自禁的吻,他以为那是爱情,哪怕顾承屿从未挑明过他们之间的关系,哪怕顾承屿从未公开过他们之间的关系,哪怕顾承屿从未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他以为是因为顾承屿害羞,他以为是顾承屿顾害怕他受世俗眼光所扰,他以为周围人心知肚明也算一种挑明、一种公开、一种承认,却不曾想,顾承屿要结婚了,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,而所有知道他和顾承屿关系的人,都帮顾承屿瞒着他。
原来不挑明、不公开、不承认,是为了推卸责任,及时脱身。
如今顾承屿要结婚了,也没和他提分手的意思,毕竟没有起始何来终结,从未交往自然不存在分手。
顾承屿说不介意他也结婚生子,还希望婚后继续和他保持现在这样的关系。说实话,他也不介意,可如果真正爱一个人,怎么可能不介意呢?
原来他们之间的不是爱,而是一种欲望的具现化,一种并不存在的幻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