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漱衣回道:“这么晚了,你还要盯着我是不是四处走动?”
温茗抱着扇子拱手,“失礼,其实我只是还有几句话想和你问清楚,只需要占用你一点时间。”
何漱衣转身就走,“你今天已经占用过我的一点时间了。”
身后传来温茗的声音:“阿梨姑娘,自从那天你误入了阿璎小姐的闺房后,就没有感觉到任何身体上的不适?”
何漱衣停住了脚步,“温茗先生想说什么?”
温茗道:“那间房里凝聚了极为浓重的尸气,像我这样修为一般的巫师,到了里面都不敢多加逗留,我最多只能待上一炷香的时间……阿梨姑娘聪慧,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何漱衣轻哼了声,面纱下的容颜似笑非笑,“温茗先生,我在屋里也只待了一会儿。所以,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……告辞。”她举步走远。
看着何漱衣淡漠的走了,温茗没有再挽留。
其实,不管怎么看,这个女子都很普通。她身上那件鸭卵青色的素绒小袄,很多民女都穿。她腰上裹着的麻布裙子,更是很大众的墨灰色。她全身上下连点像样的绣花都没有,唯一有图案的就是她遮脸的蜡染布。
这够普通了。
可是,他怎么就是觉得,这个女人的来历极不简单呢?
***
走夜路,还是在原始森林走夜路。
何漱衣走得十分平静泰然。
夜色甚浓,月色甚佳,只是照不进森林里来。
有风吹,何漱衣的面纱微微起伏,眼角下那颗血红色的桃花泪痣,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一上一下。
她有些担心,那些被晾在河滩上的笑脸姑娘,会不会被野兽吃,被秃鹫叼。
她还想要对那个山洞发起探查。
她就是这么的好奇,没办法。
却道何漱衣抵达河滩时,意想不到的一幕,着实把她吓到了。
她看见,那些本该躺着的姑娘们,这会儿竟然全是立着的,还排列的相当整齐,像个方阵,连每个人的动作都一样,双手自然下垂贴于大腿的两侧。
这诡异的程度简直……
也没时间感叹了,何漱衣继续前行,渐渐走近了,才发现那些姑娘的身上被贴了些东西。
是符——贴在了她们的脑门心、背膛心、胸膛心窝、左右手板心,估计还有脚掌心,一共七处。
那符上面绑了五色条布,符下面压着辰砂,辰砂的颜色透过符纸仍然隐隐可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