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到，陈远能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打电话，想来也是无法拒绝柳一萍，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打的，如果自己断然拒绝，那会弄得陈远很心凉很难堪，会让他觉得自己有卸磨杀驴人走茶凉之嫌。不管怎么说，陈远对自己有救命之恩，为自己忠心耿耿出过力，这样做，不但自己良心过不去，对李长青也不好交代。
想到这里，徐杰恒道：“小陈，这样吧，你转告柳一萍，就说这事我知道了，就说她热爱宣传工作，想在我手下继续进步的想法很好，值得赞扬和鼓励。”
“还有吗？”
“没了。”
陈远一愣，就这么点啊，徐杰恒让自己这么转告柳一萍，是什么意思呢？光赞扬和鼓励，怎么没有明确表态，这忙到底帮不帮呢？
陈远此时没猜透徐杰恒的想法，他正在北京学习，常委会上的事是断然不能干预参与的，这是官场高层之间的大忌，他可不想在这事上被人抓住把柄。但他既不想让陈远没面子，又不想把话彻底说死，干脆就这样打马虎眼。
挂了徐杰恒电话，陈远接着给柳一萍打过去，把徐杰恒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她。
柳一萍听完，同样感到困惑，但却又似乎品味出了什么，既然徐杰恒对自己的想法给予了肯定，还赞扬和鼓励，那说不定他会帮忙的。
如此想着，柳一萍似乎得到了某些安慰，心里踏实了一些，如果徐杰恒给景浩然和其他常委打招呼，他们应该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。
柳一萍接着又感谢陈远，陈远不想和柳一萍多聊了，既然她达到了目的，自然也不想和自己多聊什么的，闲扯几句挂了电话。
此时，陈远不会想到，自己今晚给柳一萍帮的所谓忙，为自己和柳一萍今后的关系埋下了重重的伏笔。
回到家里，爸妈已经歇息，陈远回到自己房间，躺在温暖的炕上，一时没有困意，两手枕在脑后，看着天花板发呆。
自己是从这小山村里飞出的金凤凰，折腾了一圈，又回到了原点，回来的如此狼狈落魄，所有的理想和梦想以及豪情和奋斗，都化为了乌有。
越想越伤感，越想越心灰意冷。
唉，人生啊……
第二天一早，刚吃过早饭，陈远接到了王欣然的电话。
“回来了？”王欣然道。
“是的，昨天下午和丽姐回到江州的。”
“旅途还愉快吗？”
“愉快，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什么？”
“可惜你没去，不然我们在一起三人行会更愉快。”
“哼，又拿我开涮，看来你现在状态确实不错了，又有调戏我的心情了。”
“唉，我总不能自残吧，好歹逗逗你还能提提精神。”
“呸，我成你提神的工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