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个所谓的领导,在您跟前永远是下属,您永远是我的老大。”陈远道。
安哲呵呵笑了下:“小子,不带这么奉承人的。”
“老大,我说的是真心话呢。”
“难道我说的是假话?”
陈远嘿嘿笑起来,一会不笑了,神色沉重而凝重:“老大,昨晚您出去散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?我可以陪着您的啊。”
陈远的口气里带着略微的责怪和深深的后怕。
“怎么?知道了?”安哲平静道。
陈远点点头:“嗯。”
“小何主任告诉你的?”
“是的,她现在和我关系不错,我下去熟悉情况都是她陪同。”
“哦……”安哲点点头,“昨晚尚可应该是看到我的,今天见了我,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,既然他不提,我当然也不会提。”
“为什么不提?”陈远问道。
“有些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,为什么一定要提出来呢?”安哲意味深长道。
陈远琢磨着安哲这话。
安哲接着道:“我看昨晚和尚可在一起的那人,似乎不大着调。”
“不出意外,应该是铁矿的老板。”陈远道。
“嗯,铁矿……”安哲点点头,“远子,这次我下去考察,不去铁矿。”
“好的。”陈远点点头,接着道,“其实您就是想去也进不去,铁矿外围安保很严,除了尚可,没有尚可的允许,外人谁也别想进去。”
“哼——”安哲哼笑一声,接着不说话了,转头看着车外。
此时尚可正在办公室给刘昌兴打电话:“舅舅,这个来帮扶的安哲做事真另类,他来凉北考察,不但不让市里的人陪,到了县里,连我和丁晓云也不让陪,单独让陈远带着下去了,而且没有司机,让陈远开车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刘昌兴听了不由感到意外,安哲做事确实另类,哪里有这样下去考察的?莫非安哲这考察目的不纯?
想到廖谷锋特意把陈远安排到凉北,想到安哲在廖谷锋主政江东时期的重要职务,想到目前西北省高层内部某些复杂而又微妙的态势,刘昌兴不由有些警觉起来,越想越觉得安哲这考察不对劲不对头。
“小可,你密切关注安哲在凉北的一举一动。”刘昌兴道。
“舅舅,我无法关注啊,他和陈远现在下去了,他有什么举动,他和陈远说些什么,谁都不知道。”尚可沮丧道。
刘昌兴皱眉沉思片刻,接着道:“那好吧,小可,这事你不要多想了,安心干好自己的工作便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