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着头,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左脸那清晰的巴掌印。
旁人没留意,萧晏辞却一眼看到了,他的眉头瞬间蹙起。
李贵妃一副不赞同的语气,“小九,这本宫就要说说你了,你明知皇后身体不好,怎能惹她生气?若皇后因此有个好歹,你岂不要背个大不孝的罪名?”
萧宝珠的面色霎时又惨白几分。
柔妃护在萧宝珠身前,“亲母女哪能动真怒?皇后性子最是宽和,平日里也最疼宝珠,怎会与宝珠置气?李贵妃,你不明真相可别乱说话。”
萧晏辞也跟着开口,“母后的身子素来不好,太医院开的方子吃不死人,也治不好病,时日久了,母后的身子不堪重负,自然垮了。”
德丰帝的脸色不好看,“皇后什么时候能醒?”
几名太医支支吾吾,“这,得看皇后的状态,微臣也,也不敢断言。”
德丰帝大怒,“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一套说辞,要你们何用?”
他们立马跪地请罪。
德丰帝寒着脸,“把太医院的所有人都召来!”
他养着这么多人,难道就没有一个可用的?
德丰帝亲自坐镇坤宁宫,众人也都一道候着,无人敢离开。
小半个时辰后,众太医陆续赶到,先后给孙皇后诊脉。
他们的说辞都大差不差,全是那车轱辘话来回说,无人有法子让孙皇后好转,德丰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蒋老太医年事已高,外头下着大雪,他走得慢,是以最后一个赶到。
颤颤巍巍地行了礼,蒋老太医这才给孙皇后诊脉,足足诊了一盏茶的时间,他收回了手。
“回禀皇上,皇后肝气郁结,肝火上炎,且心率急促不齐,乃心悸之症。眼下只是暂时稳住了情况,若要脱险,需得行一套九转还魂针。”
“那就赶紧施针!”
蒋老太医面露迟疑,“此套针法险之又险,微臣也并无绝对把握。而且,施针穴位多在前胸,微臣亦不便施针。”
这话,让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。
萧宝珠的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,都怪她,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,惹母后生气?
李贵妃忽而开口,“皇上,不若让赵书宁进宫试试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,德丰帝眉峰微蹙。
萧宝珠高声拒绝,“不行!赵书宁那般人品低劣之人,怎能让她给母后诊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