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清冷冷的声音,将楚翊安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站在小院门口,挡住了去路。

    对上陆知苒那冷若冰霜的眼眸,满腔的遐思瞬间打回原形,他的眸底也笼上寒意。

    “县主今日可真是好威风,看谁不顺眼就大打出手,自己亲妹妹也不放过。”

    陆知苒轻描淡写,“现在不会了,因为我怕脏了自己的手。”

    一股怒意直冲脑顶,楚翊安面容微微扭曲。

    “你可知你现在的嘴脸有多刻薄?”

    陆知苒淡淡一笑,“刻薄好啊,我刻薄了,旁人就休想占到我半分便宜,还得对我客客气气的,何乐不为?”

    正所谓放下个人素质,享受缺德人生,拒绝精神内耗,有事直接发疯,与其委屈自己,不如为难别人。

    上辈子她若能及早领悟这一点,就不会落得那么凄惨的下场。

    楚翊安越发恼怒,“需知风水轮流转,你真以为自己能一直得意下去吗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劳楚大人操心了。至少现在,风水转到了我身上,我有得意的资本。楚大人,你有吗?你现在这般恼怒,该不会是因为嫉妒吧?”

    楚翊安似被戳中痛处,激动反驳,“你联合外人,背刺夫家,如此人品败坏,我岂会嫉妒你?”

    陆知苒眸色瞬间沉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可真是好大一口黑锅!”

    “你休要狡辩,你若心向侯府,又怎会连太仓商行那么大的事情都瞒得死死的!你连七皇子都如实相告,却对我这个夫君守口如瓶,你分明早有异心!”

    “你如此背信弃义,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娶平妻?分明是你有错在先,经你这番精心布局,我成了抛弃糟糠的陈世美,你倒是成了无辜的受害者,你当真好谋算!”

    这话一直憋在楚翊安心头,今日,他总算找到机会说了出来。

    他死死盯着陆知苒,眸底淬满了冰冷与怨毒。

    听了他这话,陆知苒生不起半点诧异。

    那一家子人秉性便是如此,能怪别人的,从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。

    陆知苒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,“我为何隐瞒此事,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?”

    楚翊安冷声,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令慈精于算计,连你和赵书宁的喜宴都想从我身上刮油水,真真是铁公鸡,一毛不拔。知道了我有功劳在身,说不定,还会让我为侯府求一道延续爵位的旨意呢。”

    “令妹也不遑多让,敢假借我的名义定下头面,又妄图以名声要挟我吃下这个哑巴亏,给她把头面买下来。若她得知我的家底,岂有不开口讨要的道理?一开始或许只是头面,后面可能就是银子,铺子。有这样一个婆母和小姑子,我不得防着点?”